說是空間,其實在圓心他們眼中。說是一個地下城市也不為過,到處都是七八層樓高的建築房屋。也有許多他們根本叫不出名,適合於沒有日光的花草樹木。
走廊盡頭旁的一名士兵對著圓心和青年道:“你們跟我來。”
士兵帶著圓心和青年來到一片平房前,指著其中一間道:“這就是你們的房間。每天的食物和飲用水有人會準時給你們送來。這片平房的區域你們可以隨處走動,不過不允許超出警戒線。否則那些站崗的士兵會當場將你們擊斃。”說完掏出鑰匙來到那間房門前。打開鎖,拋出鑰匙給了圓心和青年兩人一人一把就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
圓心在士兵走後對著青年吐了吐舌頭。拍拍胸口道:“終於沒人管我們了。”
青年冷著眼斜視了圓心一眼,從鼻中悶出一記重重的‘哼’聲。對圓心的小動作不再加以理會。隨後徑直進入房間。
圓心討了個無趣,獨自‘嘿嘿’訕笑了一聲也跟了進去。
沒有時間概念,沒有人陪伴說話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這段時間裏,圓心每天不是在房間裏臥榻而眠就是到房間門口看著遠處的士兵來回巡邏。同他一起來到這裏的青年死刑犯到是過不了多久就到外麵別的地方轉悠一圈。不過同樣不敢超越警戒線。
這片平房區域裏的其他房間裏也都住著很多人,不過那些人都跟他們一樣。都不太愛說話。畢竟從死神的手中雖然逃出了一時,在這個沒有任何概念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進入死神的另一隻手。
許多人都和他們一樣,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擺脫現在的狀況。不知時日的日子。
整個平房區基本上是靜得可怕的,雖然到處都有人在走動。不過在這一片移動的每個人身上幾乎都有一片冰冷的氣息。跟圓心一起來到這裏的青年在經過幾天之後同樣給了圓心這樣的感覺。
隻有圓心,還是當初那個小乞丐的。雖然他已經不再穿破爛衣服,雖然每日在這裏也不用再在街邊乞食。可他那見到這些人就害怕的白癡表情,配合著他那全身上下沒一點氣質的邋遢形象。
近乎於白癡的他,漸漸在在平房區域擁有了‘傻冒’的外號。
‘砰’,一聲槍響。傻冒圓心心中一個激靈。跑出房門向著槍響的方向看去。剛踮起腳尖,卻見到從那方向慢慢走回的青年。
圓心小跑上前,對著青年問道:“喂,那邊怎麼回事?怎麼好象有槍聲?”這是圓心來到這裏對青年說的第二句話。這幾日,青年對圓心根本不理不睬。圓心自覺無趣,也不好拿自己熱臉碰他的冷屁股。
青年冷冷地看了圓心一眼,悶聲道:“我不叫喂。我叫範劍。”青年說完自己的名字後緊盯著圓心的臉,見到圓心並沒有譏笑的表情。這才繼續道:“那邊死人了,有人越過警戒線。你最好別去試。”青年說完留下一臉疑惑的圓心呆立在門口,自己進了房間中去。
圓心想起剛才範劍說完自己名字後盯著自己那惡狠狠的表情,心中一陣後怕。他不明白一個朝夕相處了好幾日的人怎麼會對自己有著這麼大的敵意。那表情,好象自己挖了他祖墳似的。
他沒讀過書,當然也不知道範劍名字的諧音是另一種意思。‘犯賤’。
圓心始終不明白,他清楚地記得範劍在這片空間之外的山穀門口還主動問過自己一個問題。可為什麼進來這裏之後範劍的性格好象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變得很冷。
試想,一個本身脾氣就暴躁的人。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而這地方沒有自己熟悉的麵孔,沒有天上那耀眼的太陽,沒有白天黑夜之分,更沒有時間概念。在這個隨時都可能要掉自己小命的地方,任何人都會無比鬱悶。性格同樣會發生變化。
這裏隻有一些孤獨的行人在遊蕩,風是人造風,連花草樹木都是詭異的(他們沒見過的品種)。除了矮矮的平房,什麼都沒有。有的,也隻是警戒線外那陣陣不知所以的轟鳴聲。
每個人都在安靜思考著自己的處境,未來,命運。除了圓心,他是孤兒是乞丐,他曾經的生活就是為了活著而活著。而現在,他仍然活著。所以他並不再奢求什麼。
他隻需要的是等待,安靜地等待著那準時到達的飯菜。等待終將決定他命運的那一刻。圓心自己覺得自己應該在前些時間已經死了,可現在老天又讓他多活了幾天。這已經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