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的身份(1 / 2)

圓心在被記憶清洗之後又被植入了一種新的記憶。

他現在已經不再叫圓心了,他新的身份是一對住美中國華僑的獨生子。基本資料是這樣的,1990年出生於美國洛山機,由於父母工作的原因。出生一年後,也就是91年其父讓保姆帶回國交由外婆帶養。隨後都是在國內上學。

由於成績不太理想,而且自己也不願意再讀下去。每日隻知道遊玩,最後家人商議的結果是讓他參軍。後因在部隊表現出良好的身體素質及軍人素質(其實他的身體素質很差),由中國人體指標科學院相中,被派過來測試身體。

不得不說,圓心。不,應該叫原忠心。原忠心感覺自己曾經擁有的一切是那麼可笑。可他卻不知道可笑在哪裏。

他有著一對出色的父母,經濟上沒有任何擔憂。有著一位疼愛自己的外婆,有著一身別人覺得很好的身體。可他居然是想到這些而感到可笑。那對出色的父母雖然在自己腦海中時不時地浮現出來,可就是沒感覺到一點親情的存在。

那疼愛自己的外婆雖然是那麼和藹可親,可那貧困的家境。昏花的雙眼及已經有點耳聾的症狀卻與自己的父母是那麼格格不入。雖然在自己的記憶裏,父母和外婆好象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鬧過矛盾。可再怎麼鬧矛盾,畢竟是親人啊。怎麼連這麼點經濟上的援助也不給予呢?更何況,自己還寄養在外婆這裏。

還有那曾經擁有過的一切,上學。自己現在卻連大字都不識得一個。這是什麼道理?難道自己會笨到這種程度?還有在記憶深處的那些同學們,仿佛離自己好遙遠好遙遠。感覺,那根本就是不曾相識過的陌生人。還有在部隊裏的生活,居然就是起操,訓練,睡覺。這麼單調,難道自己在部隊裏那一年是白過了的?

還有就是自己的身體,看著自己那骨瘦如材的身材。嗬嗬,就這樣的身體在那群博士眼中還很好?真是群奇怪的家夥。難不成搞科學的都是這樣挑人的?

原忠心手中提著隊長給他買的水果。讓他回家看看一年多未見的外婆。自從參軍後一直沒回過家,這次回北京居然又忙於測試的事。所以一直沒空回來看看那帶著自己長大的外婆。獨自走在通向北京公主墳的街道,這是通向他外婆的家。也是自己的家,這麼多年了,父母從來沒有回國看過自己。

原忠心搖了搖頭,現在頭還有點昏昏的。也不知是不是在實驗室做測試留下的後遺症。他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這樣的身世令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奇怪。可奇怪在哪裏?為什麼會這樣他都不知道。也許自己真的就是個大白癡。

今天想得太多了,哎。曾經自己從來沒想過這些,也許是測試的原因吧。原忠心看著那巷道盡頭的一間小矮屋。漸漸拋開了心中的鬱悶之情,慢慢地向前走去。

“外婆,我回來了。”原忠心推開小矮屋的木門,對著裏屋叫道。

矮屋的院子中長著幾顆雜草,兩條用竹子綁起來的三角架上還橫著一根竹子。竹子上飄蕩著幾間灰白的老人衣物。

原忠心反手把門帶著,見到熟悉的院子裏屋上空飄起一片濃濃的煙霧。他知道,是外婆在做飯。見自己說話裏屋的外婆居然沒反應,原忠心又拉開嗓子,加大了音量道:“外婆,我回來了。”

裏屋房門口出現了一位老態龍鍾的老人,滿臉的皺紋堆積在額前。配合著那微眯著還參合著一些眼屎的雙眼。原忠心感到心中一陣酸楚。

老人顫巍地拄著一跟用竹子削成的拐杖,蹣跚地來到原忠心的麵前。沙啞著聲音問道:“你,你找誰呀?”

原忠心感覺眼角一片濕潤,想不到才短短一年不見。外婆居然都不認識自己了,從外婆那迷糊的雙眼中。原忠心心道:‘一定是外婆的昏花眼越來越嚴重了,找個時間一定帶她去看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