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回神之時,姚青鸞的馬車已經出了正陽門,她靜靜的站在當下,任憑宮道上微涼的晨風吹拂她的衣裙,她忽而舉目遠望,想要看看那宮牆到底有多高,可是便是在她抬頭之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道正在凝視她的身影。
蕭清!
楚雲輕不著痕跡的收拾情緒,“給賢王殿下請安。”
蕭清眸光帶著審視,顯然剛才的一幕已經落盡了他的眼中,“皇後一個人出宮,能得楚郡主相送,想來也心中寬慰。”
楚雲輕眉頭一挑,“賢王有話,不妨直說?”
蕭清‘哼’一聲,“有些話我敢說,你未必敢聽,你既然能來送皇後,想必同三弟也是熟的,五弟與你在宮中也有些流言飛語,你既然得了父皇的寵愛,便該自持身份,別拿父皇的恩惠胡亂的貼近旁人,當心,助人變成害人。”
楚雲輕本因為適才皇後的話心中生鬱,此時聽到蕭清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眸色一冷,她嘴角掛上譏諷的笑,“想必賢王誤會了,雲輕並未得皇上的寵愛,也沒有拿皇上的恩惠貼近旁人,賢王不常在宮中,不知道便莫亂說,雲輕身份卑微的很,可當不起賢王的這一說。”
蕭清未想到她竟然敢還口,再看她眉眼之間劍拔弩張的摸樣頓覺有趣,他雙眉一挑,“父皇的病已經好了大半,竟還留你在宮裏沒有送出去的意思,還許你在勤政殿侍候,這在本朝曆史上除了太祖皇帝的淑儀女官之外在沒有旁人,你還說你未得父皇之心?”
楚雲輕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這些言論,眸光一動卻聽得蕭清繼續道,“再來,我還知道幾日前二弟也與你走的極近,能引得五弟二弟另眼相待,楚雲輕,你很是厲害。”
楚雲輕真是要怒極反笑,這位賢王不知怎麼猜得了這‘賢’字封號,如此一張利嘴那裏是賢明,分明是刻薄才對,“賢王句句屬實,既然賢王如此深明大義,不妨去向皇上進言,就說我侍寵生驕,拉攏皇子玩弄權貴才好。”
蕭清當然不回去進什麼言,他嘴邊的笑意欲起未起,“既然如此,郡主便同本王一道去勤政殿的好,本王不會讓郡主失望。”
楚雲輕看看時辰,此時也須得去勤政殿候著了,當即便冷笑一聲,“賢王請。”
蕭清點點頭,嘴角一揚當先而去。
福海本是立在勤政殿門口等著的,看到蕭清過來當即行了禮,在看到跟在蕭清身後的楚雲輕,眼珠子快要掉下來。
蕭清一笑,“去稟報吧。”
楚雲輕也立在當下,既然蕭清要進去,那她便等在外間就好。
然而不消的片刻福海出來,看著她二人躬身道,“皇上請王爺和郡主進去。”
楚雲輕眸子一變,“皇上宣我何事?”
福海嘴角生出一絲笑意的看著她,“郡主快些進去吧,必然不是壞事就是了,皇上可是一直在等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