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工的麵試最先結束,白悟想起前世小學期間曾有篇作文被作為範文在全班朗讀,便決定幫麵試賢士的少監尹分擔一下繁重的任務。
“尹大人,麵試到幾號了?”
“40多了,上午恐怕結束不了。”少監尹看了看爬上樹梢的太陽。
“吾來幫你。”
白悟來到麵試賢士的隊列前,擊了擊掌道:“70號以後應募者隨我來,由本大人進行甄選。”
沒有人動。
媽蛋,這是對我白大人的嚴重不信任啊!
白悟眉頭一皺,提高聲音:“70號是哪位,請舉起你的手!”
人群中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舉起手,他頭發上紮了一個青絲帶做的頭巾,一隻手拿著一把羽扇,儼然一副儒士打扮。
“你的,跟我來。”
青年儒士馬上給了白悟一個白眼,嘴裏哼了一聲,把腦袋轉向別處。
白悟這才猛然醒悟。
會不會是因為剛才張三風鬧的那一出,讓這些文人雅士對我有了輕看之心?
印象中,當時正是這些應募賢士的人起哄得最厲害。
不就是勾搭了一名良家婦女至於弄得像個惡人似的嘛。
白悟心中罵著娘,臉上卻平靜如水,不經意看到秘書夜火站在不遠處,連忙招呼她過來。
夜火快跑而來,一臉恭敬:“白大人有何吩咐?”
白悟挺直身板,不慌不忙揚聲說道:“夜火姑娘,剛剛藥工的麵試我已在竹簡上做了記號,原打算招募三名,因為人才太多,現擴招一名,你三天後安排人放榜!”
“是白大人。”
“還有,幫工和賢士的入選名單,尤其是賢士的名單一定交給我親自過目,由本大人最後拍板!”
甩下這句話,白悟回到座位上,端起夜火剛剛給他續上的涼白開,咕咚咕咚喝幹。
火氣一下子被壓下,白悟的心情平靜多了。
他把眼睛投向桌案上的竹簡,餘光看向隊列。
70號青年儒士依舊顯得蠻有骨氣的模樣,用羽扇扇著小風,一副悠然的神情。
難道本大人的人設已經坍塌了嗎?
思緒剛起,白悟忽然發現隊列開始騷動,有人在短暫的遲疑後,大步邁上前來。
那名儒士再也按耐不住,起初是慢走,走著走著率先跑動起來,嘴裏忙不迭道:“我是70號,大家莫插隊!”
青年儒士身手敏捷最先搶到矮凳,一屁股坐下,收起羽扇,滿臉堆笑道:“大人,在下前來聆聽教誨!”
“報上名來。”白悟頭也不抬。
“小生胡裏。”
“果然名如其人。”白悟從硯台裏拿起一支潤了墨的毛筆,在竹簡上寫下二字:狐狸。
胡裏伸頭一看到白悟寫完,忙大聲叫了起來:“大人,您筆誤,小生姓胡,胡須之胡,裏乃裏正之裏。”
白悟用布拭去原來的名字,重新寫上胡裏的名字。
“胡裏,知道屈原嗎?”
胡裏一臉鄙夷:“若連楚國秭歸的屈子都不知道,豈敢以儒士自居?”說罷,將羽扇劃出了優美的弧度,享受著微風的愜意。
“來,背誦一下他的《離騷》。”
胡裏想都沒想,搖頭晃腦吟誦起來:“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攝提貞於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覽揆餘初度兮,肇錫餘以嘉名:名餘曰正則兮,字餘曰靈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