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悟聞言轉身,靜靜看著他,漫不經心道:“趙先生有話就說吧。”
趙斯銘牙齒一咬:“此禍毫無征兆,似是上天早有安排,不過表麵來看,是小姐流水無情,其實緣起卻是白大人,如果你沒有出現,一切將會如常,故而我趙斯銘鬥膽想請白大人幫個忙……”
趙斯銘就此打住,希望白悟接話,可白悟依舊似笑非笑看著他,不置一詞。
趙斯銘大感尷尬,但救人心切,隻得繼續說道:“小人盡管不知白大人是何方神聖,但您是丞相的座上賓,又是小姐新結的知己,小姐一向氣傲心高,能夠在短短時間內打動她的,一定有著非同尋常的過人之處,斯銘以為,隻要你認為荊藍罪不至死,定然能夠在丞相麵前說上話,興許可免他一死,如若大人肯出手相救,我讓荊藍做牛做馬報答大人之浩蕩恩情……”
“不必了……”白悟揮揮手。
趙斯銘生生忍住滿腹的話,臉上透出濃濃的失望。
“荊藍死不了。”
丟下這句話,白悟又把身子轉了過去。
趙斯銘先是一臉驚喜,繼而又是一臉狐疑,不顧白悟對他的冷淡,又推了推白悟:“斯銘愚鈍,白大人能不能請教一二?”
白悟極不情願又轉過身來,端詳著趙斯銘片刻,還是說道:“此事的關鍵不在我白悟,而是在大小姐,不過,隻要有人曉以利害,我相信救荊藍一命,還是容易得很……”
“請白大人明示!”趙斯銘迫不及待道。
白悟眉毛一挑:“趙先生和荊藍那混小子到底什麼關係?”
“回大人,小人視他如己出,十五六年前,荊藍八歲,他是我在趙國都城邯鄲城內收留的一名孤兒,這以後,他一直與我形影不離……”
白悟點頭:“原來如此!”
沉吟俄頃,白悟緩緩道:“我與蓉兒之事,在偌大的丞相府已不是什麼秘密,同樣,荊藍與蓉兒之事,恐在丞相府更不是什麼秘密。此事有兩個關鍵點,其一,如果荊藍必須死,而作為荊藍曾經的紅顏知己,呂大小姐若不做點什麼,試想一下,丞相府上上下下萬餘人,會如何看待此事?作為當事者之一的蓉兒,以後又如何坦蕩做人?這一點,無論是丞相還是呂蓉,都會心知肚明!其二,如果丞相有心擇我為婿,也會顧及我得感受,妻子嘛,是需要有情有義的血肉之軀,一個連前男友被殺而不加阻攔的人,豈不會寒了我心?
此兩點,隻要有合適的人點撥一番,丞相還是會權衡利弊,放荊藍一馬的……”
“那這個人諫言的人在白大人看來是誰合適?”
白悟笑而不語。
趙斯銘揖倒就拜:“有求白大人了……”
正說著,呂得匆匆走出,對白悟拱手道:“白大人,丞相有請!”
白悟一邊答應一邊扶起趙斯銘:“小姐不是薄情寡義之人,趙先生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