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X年10月16日天氣:雨
自從那天以後,他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來。
入秋的天氣總是陰陰晴晴,沒個定性,終於在昨天開始,飄起了細雨。
我討厭春天的雨,細細綿綿,下的不幹不脆,卻沒想到秋天的雨也可以這麼下。
關上了窗戶,把潮濕的不適隔離在外。
他不是沒有長時間的不回來過,最久的一次,我甚至有半年看不到他。可是沒有一次是像這樣,連電話也沒有一個。
我繼續坐回電話機旁的沙發,對著那個隻能接聽不能撥出的電話,看著它的來電指示燈。
那個燈總是會先鈴聲一步亮起來,如果注意著那個燈,我就可以早幾秒鍾接起電話。
我並不是想他,而是怕他忘了他還養了一隻寵物。
電話上的電子鍾跳到10:00的時候,有人按了門鈴,過了一會兒拿鑰匙開了門進來。
我知道那是來打掃房子順便給我這隻“寵物”作飯的阿姨,她每天都在早上十點上來,準準的,連時鍾都要對她汗顏。
我也知道她是不會跟我講話的,他一定吩咐過。
不過我還是站起來迎接到玄關,也許他恰巧也這個時候回來了呢?
我朝阿姨身後張望,門外空空如也。
阿姨關了門換了鞋子,越過我徑直朝裏走去,看也沒有看我一眼。
我沒有失望,隻是趕緊回轉過去繼續守著電話。
萬一這時候他來了電話而我耽擱了沒有接到,我是會挨罵的。如果又正好碰到他心情欠佳,等他回來,搞不好會挨一頓打或者幾頓沒飯吃。
阿姨照舊先在廚房叮叮當當的忙活了一陣,大概是先為我燉上湯,然後準備好等下要用的食材。
平常我會倚在廚房門口,看著她千篇一律的完成要做的事,明知道她不會理我,還是會跟著她走進走出。看她先用半個小時的時間把事先弄好的湯用小火煨好,切好菜,擺好佐料,然後開始整理打掃房子。再準準的忙到11點,開始回到廚房做好中飯和晚飯的份,在12點將中飯擺上桌。
連東西的擺放位置,她都能做到分毫不差。
這一點令我十分佩服,我也想要隨心所欲的擺放自己的位置,一旦放好,就不再有偏差。
盡管她每天在同一時間做的事都一樣,但我還是奇怪的覺得新奇。
可是這幾天,我都沒有空去纏著她跟在她後頭。
我必須蹲在電話機旁,以便隨時響應主人的召喚,像隻忠心的家犬。
電子鍾跳到11:55的時候,阿姨拿了張折疊的小桌子擺到我麵前,用5分鍾的時間把中飯放到小桌子上,替我放好碗筷。
我不用轉半個身,一伸手就能吃到飯。
她注意照顧到我的一切,卻自始至終都不把視線在我身上放一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