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油”之上,不知何時一叢模樣怪異的綠草紮根在了油裏,像是新春剛嶄露頭角的嫩草,當然沒有這麼優美。
眾人啞然,蹲下來圍著那一灘發了芽的黃油思考人生。
胖子率先打破了尷尬的氛圍:“這是什麼?”
我陷入思考的凝視了一會兒,緩緩抬起頭盯著胖子的臉說:“有沒有可能這是你掉的?”
“滾”
“哎,等一下等一下,你們快看。”楊好震驚的慌亂指著草,我生怕錯過什麼重要信息,掰正胖子的臉就叫他認真看。
那叢草快速生長著,卻又消逝而去,整個根莖漸漸枯萎,等我們觀察到這一現象時,它已經由剛才的繁茂昌盛萎縮到深秋時節的枯草一般,毫無生氣耷拉著頭。
我這麼觀察著,楊好突然在邊上蹦出一句話:“論如何快速過完一生?”
這已經超出了自然現象,像是在這個空間裏時間加速流逝了一樣,我們從剛開始,就一直陷入走不盡的玉磚甬道之中。
“這能用鬼打牆來解釋嗎?”我稍稍蹙起眉頭。
“什麼意思?”胖子問道。
“鬼打牆,一般在這種情況下,視野中是不會出現除了本身之外的活物。”悶油瓶插一嘴。
我點頭:“但是剛才我們都下了一場關乎性命的賭注,你總不能認為那隻大貉芪不是活物吧?”
聞言,胖子和楊好“哦~”的一聲恍然大悟。
隻要不是鬼打牆,就一定有東西可以觸發,很有可能是能助我們逃出去的機關暗門。
一股凉意衝入腳底板,我低頭一看,枯草竟然又化成了與那油一樣的黃色粘液,正在向我們的位置湧來,此時已經攀上了我的鞋子。
我抬腳想甩掉,但是發現不管怎麼死命的甩都沒有作用,與鞋子融為一體一樣,緊緊的攀附在上麵。
其他人也是如此,根本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黃色的粘液成倍的瘋長,正在侵蝕著一切可以感知到的物體。
“把鞋子脫掉!”我命令似的喊著,眾人急忙上手把鞋子拔下來,有的實在卡的太緊,幾個人合力扯才扯下來一隻。
鞋子一落地,就迅速被攤在玉磚地上的黃色粘液吸食殆盡,其腐蝕程度像硫酸一樣,令人膽寒。
很難想象,如果是人在不知不覺中被這種粘液給腐蝕了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哥幾個光著腳站在玉磚上,一臉詫異看著麵前的奇景。
將所有人的鞋子啃食到一點渣子都不剩之後,黃色粘液逐漸改變方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地上爬到四周的牆壁上,從剛才湧來的一大片縮減到了很小很小一團。
我湊上去仔細的看著,黃色的粘液並非是消失了,而是融入到了玉磚裏,從每一塊兒磚之間相隔的細縫陷了下去。
伴隨著“咕嚕咕嚕”的氣泡聲,那一整麵牆壁的玉磚裏,被包裹著的貉芪幼蟲迅速膨脹了一倍,渾身的鱗甲長起來了。
我們所有人被這一情形驚的目瞪口呆,尤其是我,這簡直就像是給這些幼蟲輸送營養,那我們這些闖入者豈不就是營養來源?
“這...”楊好支吾著,想說什麼又止在了嘴邊。
“我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胖子拉著我們往後退,我讚同著,與其他人一塊向身後踱步,但是雙目直視那塊還在不斷膨脹的玉磚。
我心說不至於這樣吧,幾雙鞋子的力量就讓它進化了?
直至手電筒的光亮完全照不到玉磚時,我們才停下來。
這很難評。
“這就像是蜂巢一樣。”悶油瓶開口。
蜂巢的構成,內部是複雜的,這裏麵的巢房構成了無數個空間,並且都長得差不多。
除了環境之外還有生物因素,蜂王就類似著那一隻母體貉芪,它身體內分泌出來的粘液可以通過腐蝕物體來給幼蟲輸送營養。
這麼一說,那甬道內滿目玉磚不隻是為了擾亂人的視野方向,實際上我們就是在一個巨大的“蜂巢”裏來來回回,不斷徘徊。
我們還是沒有找到出去的辦法,等於說被困在了貉芪巢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