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愣,馬上開口:“這個人,我是有點印象。”
陳玉水轉過頭去環顧四周,生怕有人在偷聽似的,許久,他貼近我,小聲道:“張海濱,根本就不是張家人。”
緊接著,他拉著我往帳篷裏走。
片刻,他又小心的從帳篷裏探出一個腦袋,確認沒有人跟著,從隨身攜帶的黑色挎包中翻出一份資料,拍在桌上。
那是一份不薄不厚的黑白字資料,上麵有些字跡模糊,好似是拍照的時候匆匆忙忙,以至於後來打印出來,邊邊角角字跡完全看不清。
我接過資料,潦草翻了幾頁,這居然是張海濱在張家的個人檔案,準確的說,是進入海外張家之前的個人檔案。
其他人的檔案,可以說十分簡潔的整理為一個部分。
大概為此人的家族往上,有過什麼顯赫的功績或者為張家做過什麼功勞,以及在組織中的領導地位等。
可是張海濱明顯被分成了兩個部分。
除了她自己進入張家之後獲得的名譽,甚至有加入張家之前的“身份簡介”。
十分簡短的隻有一行字:
……領降者,徐冰。
前麵的部分被人為修改過了,陳玉水拍的時候就已經看不清前麵的內容。
這上麵看到的名字分明是“徐冰”,而並非現在的張海濱。
領降者,我曾在悶油瓶那裏聽說過,多少有些印象。
是關於從外部後天加入張家分家的稱號,不可加入本家,意思大概為,領導組織間諜工作的人員。
這一類人員甚至在張家分家裏有一個獨屬於他們之間的暗號。
這樣使得一般人難以辨別。
意思就是說,通過這些資料來看,張海濱已證實不為張家人,她的身份有待考察。
至於她為什麼要隱瞞身份,連張海客都能幫助她,還得聽陳玉水後來的說法。
陳玉水將這份資料重新翻開,解釋道:“一個月前,我謊稱病情暫時脫離了九門行動,帶著齊運,私下以九門合作代理人的身份進入海外張家內部。”
“那次隻是為了找到關於九門與海外商家合作的一些消息,希望從中發現什麼,可是卻意外看到了這張報告。”
“當時情況緊急,張海濱就在門外盯著我們,我麻煩齊運去把她支開,在檔案館所有鐵支架上的封存資料快速掃描一遍後,拍下了一部分檔案。”
“後來張海濱可能是意識到了什麼,我們走後的一周內受到了不明人員組織的襲擊,好在資料我已經打印下來了,放在陳家的老宅,他們不可能找到。”
說罷,他撩起袖子,向我展示了手臂上兩道粗大恐怖的傷疤。
我笑道:“難怪你小子和齊運從江西古墓之後失蹤了一段時間,原來是做諜報工作去了。”
陳玉水沒有接這個話茬,他繼續分析:“結合我個人的理解,張海濱極有可能就是徐家人潛入九門的內鬼。”
“第11家人是以徐家為組織的,我目前搞不清張家人為什麼要接納他,這恐怕與張家後來提出與九門聯手有著因果關係。”
我們現在的局勢,汪家同九門還能算得上是真心合作,起碼和汪岑在古潼京裏的那段體驗,也稱不上關係決裂。
當然這是目前看來,我們掌握的證據還不夠多。
張海客那邊也不知道是什麼想法,作為海外張家唯一的領頭人,我相信他不會做出對悶油瓶這個張家族長不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