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外麵下著雨,陰風陣陣讓人生出蕭索清寒之感,但大堂之內卻燭火煌煌,暖風交融,歌舞升平。
劉縣令端起酒杯向祁森嶼道:“大人初次來冉縣審查,下官也不知大人喜歡些什麼,隻好略備薄酒,請些舞姬迎接大人的到來。”
祁森嶼笑而不語,舉杯示意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劉縣令向中央扭動腰肢的舞姬使個眼色,舞姬立刻邁著舞步向高位走去。祁森嶼不動聲色的拿起酒壺斟酒,假意沒看到二人的互動,滿麵春風的看著他道:“劉大人,這冉縣……”
話未說完,舞姬嚶嚀一聲跌落至祁森嶼的懷裏。她羞羞澀澀的小聲喚了聲:“大人~\\\"聲音雖然不大,但足以讓祁森嶼聽清楚。祁森嶼一頓,假裝沒聽到夾了一筷子的菜自顧自地吃著。舞女見祁森嶼不搭理她也不惱怒,翹著蘭花指輕輕撫過他的臉頰道:“大人,怎麼不看看奴家?是奴家不夠美嗎?”
祁森嶼左手縮在袖子裏握成拳虛虛的搭在腿上。他喝光酒,點點桌子微笑的看著舞姬:“姑娘自然美。這酒沒了,勞煩姑娘給續上?”
舞姬嫵媚一笑,撩撩耳邊的發絲坐了起來。染著豆蔻的指甲襯著白皙的皮膚煞是好看,舞姬提起酒壺為祁森嶼倒了滿滿一杯。正當她要拿起來時,祁森嶼快她一步拿起酒杯道:“美人倒的酒聞著就香啊!”
說完,他一臉陶然的抿了一口酒。劉縣令見祁森嶼沒有抗拒的神色心裏暗喜,尋思著待宴席過後給他多找幾個美人陪侍。祁森嶼餘光瞥向劉縣令,見劉縣令一臉竊喜的樣子:“劉大人,沒想到你這府上還有這等尤物呢!本官第一次出燕都來冉縣監察,可真是有眼福啊!”
劉縣令臉上的笑容又擴大了幾分,連忙道:“大人若是喜歡,就獻給大人了!”
祁森嶼擺手拒絕道:“誒,這可不行。有道是‘君子不奪人所愛’,劉大人還是自己留著吧!”說罷,祁森嶼輕輕將依偎在懷裏的舞姬推了出去。話說到這份上,劉縣令也不好明著勸,隻待宴後再做打算。舞姬收到劉縣令的暗示,無奈輕移蓮步走到大堂中央再次翩翩起舞。
宴會之上,賓主皆歡。
宴會之後,雨已住,冷風巡遊。
出了大堂,祁森嶼的酒意被吹散了些。他揉揉鬢角,吩咐道:“待會兒去煮碗醒酒湯。”
山與扶著他去往住處,低聲應道:“是。大人,小心路滑。”
房間門口,祁森嶼揮退了山與獨自進入房間。屋裏一片漆黑,他懶得點燈便摸索著向床邊走去。磕磕絆絆的摸到床邊,祁森嶼正準備坐下時卻發現一絲不對勁——有脂粉香味。
剛剛還有些暈乎乎的腦子立刻就清醒了過來,祁森嶼急忙後退一步警惕的看著床上黑乎乎一團的東西。一聲輕笑從床上傳來,隨後便聽到了女子的嬌媚聲:“大人,今晚讓奴服侍您吧~”
聲音耳熟,祁森嶼頭疼的揉揉額角半天沒想起來是誰。他吸口涼氣,真誠道:“姑娘,你走錯地方了,快走吧。”
女子望著他,笑盈盈的走下來嗬氣如蘭:“大人今日不是還在宴會上,誇讚奴長得美麼?怎麼這時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祁森嶼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女子是誰。這下他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心道劉同還真還會拍馬屁。他稍微正正表情,借著醉意道:“哎呦!瞧本官這腦子!竟沒認出來是姑娘啊!剛剛在席上隻沉淪在姑娘的美貌之中,卻忘了姑娘的名字。”
舞姬撲哧一下笑了,嗔道:“奴家名為湘儀,是從‘瀟湘’‘儀態盈萬方’中各取一字。”
祁森嶼讚道:“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