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賓利停放在宅子門口。
沈末下車,一眼瞧見這古色韻味的宅子。
江南的老屋,簡樸而寧靜,悠久而親切,古老而柔美。
歲月斑斕的白牆上刻畫的是年邁的裂痕,被雨濕潤後更是滑膩至極,屋前是一扇深重的棕色大木門。
“王宅。”沈末默念了一下門匾上金色的宋楷。
傅宴辰的手攬上沈末腰間,傭著她進去。
屋內盡是一片江南格調,沈末不知道這是哪,隻感覺到車開了很久才到。
廳內是深棕色木雕鏤空背靠椅,後背雕刻的是鬆竹梅等高潔之物,婉約的氣息流轉在四周。
“宴辰啊!好久都沒見到你了。”一位看似年邁卻又英氣十足的老太太開口。
她銀白如絲的頭發用花雕木簪盤踞在腦後,身著底蘊的黑綢帶花圖案的長袍。
倒是個儒雅之人,沈末小心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太。
傅宴辰麵色沉靜,“是的王奶奶,這就是我說的那個人。”
他把環在沈末腰間的手鬆開,把她朝王老太太麵前推了半步。
“喲!可真是個可人兒呐!”王老太的臉上的皺紋笑起來被擠兌在一起,目不轉睛的細瞧著沈末。
沈末微微一笑,微微鞠躬,“王奶奶好。”
她想自己還是隨著傅宴辰叫,自己叫又得把輩分搞亂。
“好好好。”王老太笑著雙手牽起沈末的一隻手。
把沈末的手放在她瘦得像皮包骨一樣的手中,摸了摸笑著說:“還是小姑娘的手滑嫩小巧。”
“王奶奶隻是當下年老一點,想必年輕時定也是個大美人。”沈末甜甜的說著。
她不知道為何看著眼前這個老奶奶這樣親昵的牽著她的手,她心裏暖暖的忍不住想要靠近王老太。
王老太笑出了聲,“哈哈哈,小姑娘嘴可真甜。就衝你這嘴,奶奶我也送你一套衣服。”
沈末有點茫然,原來傅宴辰說帶她買衣服不是去店裏,而是來了這現做。
這裏古味濃鬱,沈末特別喜歡。
就是不知道傅宴辰為何知道她喜歡這樣的衣服。
“那就謝謝王奶奶了。”傅宴辰替沈末道謝。
王老太坐在有軟墊的椅子上,喝了口桌上的茶,“那小茹,你帶著去吧。”
一直站在王老太身後的一個年輕女人應聲,“好。”
這個人留著披肩發,也是很利索的紮在腦後,身上也是著古色的改良服裝。
“去吧。”傅宴辰示意沈末跟著過去。
看著沈末隨著小茹走遠後,傅宴辰才轉頭坐在一側的椅子上和王老太寒暄起來。
“原來這就是你提前了好幾天說要帶過來做衣裳的女孩子。”王老太臉色喜悅,“你的眼光一向是好的。”
傅宴辰向著王老太頷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已經認定她了。”他對著王老太堅定的說。
王老太咳了咳嗓子,“這我自是知道的,你不看好的人也不會帶到我這裏來。”
王家和傅家一直都是世交,最近到傅宴辰這一代,子嗣頗少後交情才逐漸變淡。
但傅宴辰每年都會回這一次見見王老太,因為她是看著傅宴辰長大的。
傅宴辰從小的衣服也是經她手做出的,直到傅宴辰八歲後就再沒人說給他定做衣服。
王老太知道是傅家遭了難,她想幫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每日燒香祈求保佑傅家能留下個一兒半女,她養著也好。
還好,傅宴辰沒有被打倒。他回來後便重振家門,白手起家。
不知道他在外麵經曆過什麼,過得怎麼樣,王老太很心疼眼前這個小輩。
“是。”傅宴辰的話一向不多,對著一個年老的人更是少了一半。
“這小孩看著年紀不大,你是怎麼覺得她以後還會再選擇你?”
王老太第一眼見到沈末就覺得她生得極美,活脫脫的美人胚子。
就是瞧著年齡尚小,以後大了可能會嫌傅宴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