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勤殿內,齊越帝看著下首的四皇子,內心滿是驚疑,不敢置信的問道“老四你這樣的玩笑可開不得,除了幾個刁民所言,你可還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父皇,兒臣豈敢開這種玩笑,兒臣親自派人查探,這邊得了消息兒臣也不敢置信,反複確認了之後這才立馬過來稟報,實在不敢有所虛言。”
之所以將丞相與自己撇清,是因為這事同時與丞相有關聯的話可信度自然降低,齊越帝本來就對丞相頗為忌憚,若是懷疑起來四皇子與丞相有所勾結,
事情將會更加麻煩。
“父皇真的來不及了,您現在......”
錦容話還沒說完,齊越帝抬手打斷了錦容,“夠了皇兒,僅憑你的一麵之詞你要朕如何相信,具體等朕了解清楚朕自會決斷。你先回吧。”
錦容還想再說什麼,被大太監福安恭恭敬敬請了出去。
沉默良久,齊越帝對房裏僅剩的福安說道:“福安你說,小四說的如此匪夷所思會不會是真的?會不會是小四見皇位無望,所以聯合下人欺瞞於朕?蠻夷真有這麼大能力瞞天過海?
蠶食我朝國土卻風聲不漏?”
福安自然不敢對此妄加揣測,隻是低頭躬身道:“奴才哪知道這個,聖上可也不能全信也不能盡信,馬上派人出去調查才是要緊。”
“福安,你讓皇家禁衛統領過來一趟,我現在誰都信不過。隻能信任鄭方了。”
禁衛統領鄭方,乃是與齊越帝共同長大的玩伴,而且禁軍自打成立起來就是隻保護皇帝也隻聽命於皇帝的機構,所有禁衛都是自小由皇帝親自培養教導,誓死捍衛帝王的唯一軍隊。
鄭方這邊聽從齊越帝吩咐,騎上快馬已經向西北連夜疾行。
回到皇子府的錦容,簡單告訴了程如父皇的一心,隻能自己先做打算,並讓人去丞相府告知一聲,好早做安排。
收到消息的梁安眾人,終是心如死灰。
梁遠清心裏並不驚訝,聖上向來疑心病重,自家父親忠心辦事這麼多年,雖然是一國之相卻如履薄冰,即使是親生兒子又能怎樣,隻要威脅到皇位,便是他的敵人,
但這種話肯定不能說出來,即使現在這種地步,父親還是對朝廷對大齊忠心耿耿。
“父親,如今危在旦夕,我們是否要召集人手往南邊去呢?”
“我們能去哪?等蠻夷打進來,國門大開,我們還能到哪去?我不走,誓死和大齊共存亡。”
“父親你這是想哪去了,國家還沒到那時候,即使北境,西北失守,我們退回南方還有機會與蠻夷一戰。”梁遠清麵對此時頑固的父親,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一國之相,你們可以走,但是我不能。”見梁遠清還要再勸,開口道:‘“我也知道現在就走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可是四娘,我若走了這盛京怎麼辦,這朝廷怎麼辦?這天下怎麼辦?
你帶著你大伯一家,帶上母親弟弟,可先退回梁縣,那裏有我最後給你準備的人手,隻希望你能保護好家人到最後一刻。”
“郎君你好狠的心,你問過我了嗎?咱們夫妻一體,你這是置我於何地?”這邊梁氏已經哭哭啼啼上了,梁安一臉無奈,“夫人這不是隻是先讓你們走嘛,到時候陛下這邊確信了自然會出兵抵抗,
若是有個萬一,陛下自然退到南邊,到時候我們自然能相見,隻是我一國之相,怎能自己一個人丟下這個朝廷,我總該承擔我自己的責任。”
見鄒氏止住了哭泣,又才接著道:“若是全家都在這,到時我要是顧不上你們,豈不是更加火上澆油。”梁安又講了一堆安慰的話,終是勸住了鄒氏。
見情況緊急,梁遠清連夜安排人手清算資產,能帶走的貴重物品先派人運回梁縣,帶不走的妥善保管好。為免恐慌,對外就是說老家那邊今年蓋了祠堂,趁著今年過年打算
在老家 過年祭祖完了就回來,這邊王氏一家還在嘀咕怎麼今年蓋了祠堂自家卻不知道,即使有意留在盛京,卻還是反抗不了梁安的強力要求。
整個丞相府都在風風火火的收拾物資回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