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對了。”吳钜心中不免竊喜,從烏一的神情中不難猜出他的確掌握了出去的方法,可到底是什麼他卻想不出來,想必烏一也不會告訴他。
他盯著不知真睡假睡的烏一,心中忽然一陣莫名的感動,他在此地不知困了多少個一萬年,如今知道方法出去,卻不走,反倒還想著自己出去後如何生存,還在為自己做打算,他頓時覺得這個師傅沒有白認。
其後的三天時間裏,他就隻做了兩件事,一是快速打獵,二是將打到的獵物製作成肉幹,他不分晝夜的忙碌,囤積了整整兩頭鹿外加兩頭野豬的肉,這些肉幹,他覺得完全可以撐個一年半載。
而至於飲水,他倒不是太擔心,畢竟那兒潮濕,隻要挖個坑過一夜,便會有一些積水,日常飲用是完全足夠了的。
三天之後。
兩人來到銅門前,之所以要來此處,是因為銅門下麵必定埋藏著一條玉脈,而想要創造法域,就必須要大量的玉石來提供能量。
“準備好了嗎?”烏一側頭盯著他,不由覺得好笑。
此時他肩上正背著幾個大包裹,脖子上還掛著許多竹筒,想必其中裝了不少的水。
“行了,開始吧!”他深吸一口氣,下意識攥緊手裏的石刃,眼中透著堅定。
烏一猛的拍向地麵,隨著一陣地動山搖,他腳下的土地開始快速開裂,而後一條赤色玉石帶尤如一條巨蟒從地下猛的鑽出。
“赤玉?”他臉色微變,心中猜想這玉石的顏色是否會影響法域的效用,是否能夠維持更長的時間。
烏一在看到赤玉時,臉色也是微變,而後一掌將赤玉打散,隨著陣陣赤紅光芒衝天,四周空間開始一陣扭曲。
“裏麵有一座冰雕,若是……”
“啊!”隨著一聲大叫,吳钜壓根沒聽清烏一說了些什麼,便不管不顧的衝了進去。
“若是支撐不住,將冰雕打碎便可以出來。”烏一看著麵前空蕩蕩的人影,自顧自說著。
呼嘯的寒風一陣接著一陣,如惡鬼咆哮,拍打在身上好似刀刃劃過,刺痛不已。
“操!”吳钜站在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雪山之中,猶如一尊雕像。
“該死的老東西,你不玩死我不甘心是吧!”他仰天咒罵,僅一會兒功夫,便已經被凍得瑟瑟發抖。
他身上依舊隻穿著當初進來時那件單薄的漢襟,而且此時早已破爛不堪,這和光著身子站在風雪中並沒什麼兩樣。
他急忙扔下脖子上掛著的竹筒,如今這地方最不缺的大概就是水了,他背著包袱在風雪中快速走著,企圖找一個藏身之地。
四周白茫茫一片,肉眼能看的距離不過方圓幾十尺,天地渾然一色,尤如一個冰雪編製的囚籠。
他的臉已經凍得青紫,身上滿是雪花,他敢肯定若是在半個時辰還找不到棲息地的話,定然會被凍死在這茫茫風雪之中。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暑境什麼時候有雪山的?”他心裏想著莫名其妙的問題,對這法域是越來越好奇,“難不成法域可以把別的地方給搬到自己麵前?”他不免這般想,可又覺得匪夷所思。
他寧願相信,這法域是仿照別的地方而創造出的一片獨特領域,這種說法倒是能站得住腳,不過即便如此,也是相當了不起了。
“當務之急是要找藏身的地方。”他心裏不停默念,隻覺得全身已經被凍得僵硬,哪怕是正常邁出一步,都尤為困難。
無奈之下,他隻好調動精元,用以抵抗嚴寒,他原本是要留著精元用來對抗將會來臨的怪物,可如今眼看著都快被凍死了,也就顧不了這許多了。
有了精元的幫助,的確是好多了,至少身體已經逐漸恢複,不再像之前那般僵硬。
可如今擺在麵前的難題是如何尋找一處棲身之所,他可不想在露天大風雪中待上幾個月,一來他沒有這麼多的精元可以保護自己,二來還不知這風雪中藏著怎樣的怪物。
他一邊想一邊漫無目的的向前走,也不知走了多遠,直到他的眼前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
他站在原地,急忙將肩上的包裹盡數褪下,雙手緊緊捏著石刃,擺出嚴陣以待的架勢。
“奇怪!”他和那人影對峙了許久,卻也未見其移動分毫,心中不免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