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歸雪咳的撕心裂肺,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胸口,並沒有注意到窗戶被人捅破,一雙漆黑的眼睛正直勾勾盯著她。

沈霧站在門外,突然聽見屋內傳來幾聲壓抑的咳嗽聲,雖然很小聲,但他一向聽力驚人。

直覺告訴他林歸雪出事了,沈霧下意識想推門而入,卻又想起林歸雪剛才的神色,瞬間打消了想法。

她會生氣的。

他的手放在門上,又垂了下來,如此反複幾次。

最終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偷看一眼。

少女一襲青色長袍側身靠在床上,濃稠昳麗的臉上滿是痛苦,臉色蒼白如紙,很快,少女站起身,蔥白如玉的手放在腰上,將外麵的長衫脫了下來。

意識到少女要沐浴更衣,沈霧猛地從窗戶上彈開,神色不自然的看了一眼四周,渾身的血液急速的流動。

他靜靜的站在原地,聽著裏麵輕微的水流聲,喉嚨滾動著,睫毛微微顫抖。

仿佛在忍受這難以言說的痛苦,洶湧的欲望將他的理智燒的一幹二淨。

壓抑的惡意從心底深處溢出,瘋狂的叫囂著,占有,掠奪。

半晌,他嘴角溢出幾絲笑容。

林歸雪,你是我的。

沒過多久,林歸雪便走了出來。

青綠色長袍包裹住她玲瓏有致的身體,烏黑的頭發用紅色發帶隨意的綁在身後,就像誤入凡塵的仙女,清冷孤傲,美的驚心動魄。

沈霧隻看了她一眼,眉頭緊蹙。

林歸雪臉色很差,即使上了妝。

也掩蓋不了滿臉的疲憊。

沈霧不明白,明明才過了一夜,為什麼林歸雪會驟然間失去神采,那雙濕漉漉的眼睛變得晦暗,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而且他記得林歸雪好像不喜歡上妝,現在突然上妝,這讓他內心隱隱不安。

他伸手在她額頭上試了一下,林歸雪卻像受了驚的兔子般,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瑟縮。

“我沒事,我們吃飯去吧。”

林歸雪的嗓音軟綿綿的,帶著濃重的鼻音。

白皙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眼皮耷拉著,下眼瞼一片青黑,一副萎靡的模樣。

沈霧見狀,眸色微變,漆黑的瞳孔似狂風暴雨般。

林歸雪是在怕他嗎。

是怕他這個人,還是怕他發現她的不對勁。

沈霧滿懷心事的跟在他身後。

林歸雪吃完飯之後,胸口那種窒息的灼燒感才降了下去,她坐在院子裏,提著筆在紙上畫畫。

她原本是想畫院子裏那棵還未完全盛開的梨樹,筆墨卻越來越歪,等到畫完之後,她看向畫中人,不由自主的輕笑一聲。

她居然畫了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少女,手中拿著一支梨花,微風吹過,揚起的發絲隨風飄揚,白色的梨花落在少女的肩頭,漂亮又美好。

“這是……你?”沈霧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看見畫中人的一瞬,眸色晦暗。

“是我,”林歸雪點頭,她轉過頭看向沈霧,“你會覺得我很奇怪嗎?”

“不會,很美。”沈霧搖頭。

“是嗎?”林歸雪回過頭,眼神閃爍,麵露哀傷,“可我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