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完畢,上官瑾一邊朝門樓走,一邊問:“如今什麼情況?”
季常道:“回殿下,病馬如今已有十二匹,按魯大夫開的藥方灌了藥,勉強控製住,但並不治本。”
一進馬場,便入一幅壯美遼闊之境:天空湛藍,白雲悠悠,數匹駿馬怡然自得散落在點綴繁花的草原上,偶有牧馬人策馬揚鞭而過。
遠處有湖泊如明珠鑲嵌,更遠處有森林如罩雲霧,若隱若現。
草原就是美!光看著就令人心曠神怡。
雲熙正欣賞美景,上官瑾忽側頭問她:“餓嗎?”
雲熙下意識點點頭。
上官瑾便問:“可備了吃的?”
一旁身穿綠袍繡鵪鶉補服的牧監監正劉錄趕緊回道:“回殿下,有,不過隻是些鄉野粗食。”
上官瑾淡淡道:“帶路吧。”
一行人到了劉錄住的院子,劉錄正要請大家進屋,上官瑾道:“就在院中吧。”
劉錄趕緊命人在院中擺上桌椅,端上茶來。
眾人分三桌入座,上官瑾、雲熙和季常單獨坐一桌。
茶很快端上來,雖是粗茶,倒也解渴。
沒有茶盞,雲熙端著碗,咕嚕咕嚕喝了半碗。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出門在外,別太矜持……
……
閑談間,雲熙大概了解了情況。
青南牧監是代州最大的馬場,現有馬匹一萬有餘。
半月前,這裏出現第一匹病馬,馬在吃草時忽然發狂,後出現腹瀉、發熱之症。
最初以為是中毒,但草地和馬日常飲水的月湖均未發現異常,尋常的解毒藥方亦未起效。
病馬雖第一時間被隔離,但後來相繼又有馬發病,症狀皆一致。
如今半月過去,最初得病的馬症狀加重,還陸續出現腹鼓之症。
獸醫束手無策,牧監又陸續請了一些大夫來診治,可均未見效。
說話間,身穿綠袍繡鵪鶉補服的牧監監副孔維領著幾個人端了吃食來。
主食是芝麻燒餅,一桌一盆羊肉湯,配兩樣小菜,韭菜炒雞蛋和清炒野菜。
哇!大宇的“鄉野粗食”都是這樣的麼……(๑′ㅂ`๑)……
雲熙食指大動,配著菜吃了一個大燒餅,又美美地喝了一碗羊肉湯。
真香!
……
吃完飯,一行人便去了隔離病馬的馬廄。
用木頭搭建的三十多個隔間排成一列,一眼望不到頭,如今十來個隔間裏關有馬。
雲熙走近一看,馬廄內打掃得挺幹淨,雖有異味,但並不熏人。
不過裏麵關著的馬如今都躺在地上,精神萎靡,偶有響鼻,嗚咽嘶鳴之聲。
“這是專門用來隔離病馬的區域。”身穿深藍袍服的太仆寺獸醫魯望一邊替雲熙介紹,一邊掏出一張藥方,“這是在下所開藥方,請雲姑娘過目。”
這魯望二十多歲年紀,為人卻十分謙遜。
小夥子,有前途!
雲熙接過來看了看,金銀花、連翹、穿心蓮……都是些清熱解毒的藥材。
她點點頭,將藥方遞還給魯望:“魯大夫領我進去看看?”
“好。”
魯望先將雲熙帶到最近發病的那匹馬的馬廄。
那本是匹身材健壯的棗紅色駿馬,如今卻沒精打采地躺在地上。
聽見有人進來,它也隻是甩了甩尾巴,眨了眨眼。
雲熙走上前,蹲下身來,三個手指按在那馬頸基部前方的雙鳧脈上,開始切脈。
魯望眼睛一亮。
馬廄外等候的眾人此時皆收斂神色,認真看著。
唯有那趙立仍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
……
雲熙隨後又去看第一匹發病的馬,這馬渾身黝黑,病得最嚴重,鬃毛幹燥發枯,骨瘦如柴,腹部卻脹如鼓,氣息奄奄。
雲熙給它切完脈後,心中有了成算。
不過……怎麼又是蟲子?!
本姑娘就非得跟蟲子過不去嗎?!
O(≧口≦)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