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指了指她的心口。
“我比較自私,有的東西不願意分享。我知道你對傅嶼川還有感情,我可以等,等你打掃幹淨這裏,讓我住進來。”
他的話溫柔如刀,細細割著薑去寒靈魂的枷鎖。
明明是很委屈他的事情,他卻覺得是自己自私,提了過分的要求。
“會清理幹淨的,隻給你一個人住。”
沈淮序聽到這話,這才笑了起來,那模樣竟然有些孩子氣。
他用力點頭。
薑去寒看著他燦爛的笑容,想著……應該幹淨了吧。
她以前那樣深愛傅嶼川,可現在想到他竟然模樣模糊,好一會兒才拚湊傅嶼川的臉。
沈淮序沒有離開主臥,晚上乖乖上床了。
他也沒那麼抵觸兩人接觸,會主動擁抱住自己。
薑去寒也不敢操之過急,感受他溫暖的氣息就心安的入了眠。
可每晚上難熬的是沈淮序。
一晚上不知道偷偷洗了多少次冷水澡。
薑去寒等了幾天,終於等到了開庭。
薑去寒也很想知道她媽到底有什麼殺招。
“按照我國繼承法規定,子女、妻子都是第一順位人,不存在因為嫁人,就沒有權利繼承財產……”
薑去寒的律師嚴肅的說道。
法官也頻頻點頭。
薑大海意外去世,沒有留下遺囑。
薑去寒是子女,享有繼承權。
“請問被告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丈夫留下過遺囑!”
秦湘說出這話,得意的看向薑去寒。
薑去寒狠狠蹙眉。
爸爸留下過遺囑?
“我有證人,請傳證人。”
“傳被告證人。”
很快一個老先生被請了上來。
“我是薑大海委托的私人律師,一年前他擬寫了遺囑交給我,以防萬一。現在,我會當庭宣讀遺囑,公開公正公平。”
薑去寒太陽穴突突的。
她對上秦湘的視線,她眼中全都是得意。
看來,她已經知道這份遺囑裏麵的內容了。
必然是利好她的,否則她不會選在這個日子拿出來,明明在第一天爭辯的時候,她就可以拿出來。可偏偏等到現在,分明是要當眾打她的臉。
她在乎的不是這份遺產。
她想保護住爸爸的心血。
可如果爸爸自己也不在乎呢,願意把錢交給媽媽打理,任由舅舅一家吸血。她能有什麼辦法,她一直奔波,為此不惜撕破臉皮,甚至弄得人盡皆知,不被人理解,背負罵名。
這份遺囑一出,她就是個跳梁小醜。
官司輸了是小,隻怕她的名聲就要徹底臭了。
在外人眼裏,她就是個在父親意外去世後,外嫁的女兒回來和孤兒寡母搶奪遺產。
哪怕她有合法繼承權,那些人也不會共情她。
她麵色慘白如紙,律師也慌了。
“薑小姐,這麼重要的遺囑,你怎麼不事先告訴我呢?”
律師責怪薑去寒,他也覺得自己是個笑話,打一個必輸的官司。
“寒寒……”
她似乎聽到了沈淮序的聲音。
她頭暈目眩,身子下滑。
坐在陪審席的沈淮序箭步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