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有沒有衝動，想要說一次真話，乞求她的原諒。
秦湘那樣對她。
他有沒有後悔自己沒能好好保護自己！
離開醫院，跌跌撞撞。
她正準備開車，突然看到馬路對麵站著一個單薄的身影。
是……薑默。
她整個人定住，她還沒想好該如何麵對薑家人。
薑默已經看到自己，大步走了過來。
“哥……”
她苦澀開口……
薑默聞言，將她用力抱在懷裏，雙臂勒的那樣緊，似乎一鬆手，她就會像一縷青煙一樣消失不見一樣。
“對不起，小妹……對不起，都是我沒用，我管不了她，讓她肆意傷害你。小妹，對不起，每次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都不在……”
薑默聲音嘶啞，泣不成聲。
他的身子都是顫抖的。
薑去寒的手懸在腰側，遲疑了很久才鼓起勇氣緩緩落在他的後背上。
哥哥還不知道自己不是薑家的人。
她已經沒有親人了，難道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這些年的相處，薑默處處維護自己，除了法院上他做的不對，其餘任何時候，他都是堅定不移保護自己的。
她現在隻要一閉眼，都能看到自己從高樓墜下，看到薑默一路狂奔而來，試圖抓住自己。
他們的手在半空中擦過。
“妹妹！”
“薑去寒——”
兩聲，撕心裂肺。
她死了——
內髒震碎，成為一灘血汙，骨頭斷裂，白色的腦漿迸濺而出。
可是她的感官還沒有死，耳朵還能聽到薑默痛苦的呐喊。
“不要……妹妹……不要！”
“哥，我們永遠是一家人對不對？”
“是，永遠都是，哥哥再也不會讓人傷害你了，哥哥隻有你了！”
薑默第一次如此斬釘截鐵，很難想象這是木訥懦弱的薑默說出口的。
看來，發生這麼多事，薑默也成長了，她也是。
她們倆坐在車上，聊了很久。
都是童年趣事。
“你還記得我上樹掏鳥蛋，你在下麵急壞了，一直催我下來。”
“當然記得，結果你摔下來，我去接你。自己斷了一條腿，你一點事都沒有。”
“那還不是都怪你，你要是不催我，我能踩空？”
“是是是……”
薑默寵溺的笑笑。
“哥哥，我還記得我上初中，被人性騷擾，哭著回家告訴你後。你竟然直接去廚房拿刀，問我那個流氓在哪裏。”
“我嚇壞了，我都不敢相信這是我哥能幹出的事。”
薑默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寒寒，哥哥越活越回去了，現在反而沒有以前膽子大了。你有沒有怪過我，我是你哥哥，但我一直沒有樹立好的榜樣。家裏的事情，更多的是和稀泥。你明知道我和爸有很大的問題，卻還是想拉我們出泥潭，結果自己也摘不幹淨了。”
“你們都是我的家人，摘不幹淨就不幹淨了吧。其實我剛剛打算去墓園見爸爸的，有太多的話想問，可現在看到你，又不想問了。”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