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未曾離開,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時宜挑眉,“怎麼?難辦?”
男人搖搖頭,有些遲疑,“醫生來電話了,你,你的病……”
時宜無所謂的擺擺手,“把錢打給醫生,就跟他說……以後我都不會去了。”
那人離開後,時宜走到落地窗前,俯瞰闌珊夜色。
內心不禁歎了口氣,小綏啊,二哥就隻能幫你到這了。
……
接下來時綏就像轉性的小媳婦,對顧生歡有求必應,體貼入微,任勞任怨,他帶著顧生歡去吃大餐,打卡各種好玩的地方。
顧生歡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旱災相報。
他發揮小霸王本質,帶著時綏劫富濟貧,俗稱打混架。
不止呢,
逮著公雞給人拔毛做毽子,剪鄰居家的被單做沙包,做飯就是饅頭夾煎蛋/鹽巴/糖。
就這麼打打鬧鬧的過了大半個月,時綏突然收到一條信息,
“顧七安明日到達平京。”
顧七安,顧生歡同父異母的哥哥,實習警察。
叮咚——
又一條陌生信息發來,好奇心驅使下,時綏點開了匿名信息。
眸光漸漸混濁,沒看錯的話,這是一段監控錄像,好巧不巧正是醫院那天發生的事。
倒不是害怕自己的處境,隻是如果將顧七安和這件事聯係起來,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警察的親弟弟和涉毒的時家…
下一秒,時謙一個電話砸過來,打斷了他所有的思路。
聽筒那邊傳來運籌帷幄的君子音,“夫夫生活好玩嗎?趁著你興致高,我們玩個二選一的遊戲怎麼樣。”
輕鬆輕快的語氣滿是威脅。
“一,主動回到我身邊,乖乖做我的旗子,任我擺布。”
“二,我放你自由……”
時綏聽到自由這個字眼時眼神明顯一怔,掩蓋著內心的顫抖,他端著平淡的音色吐字,“條件。”
聽筒傳來朗朗笑意,時謙發出一聲喟歎,“條件就是…我要你親手殺了顧生歡。”
親手毀掉你唯一的希望,換你一生向往的自由。
這個買賣,在以前時綏眼中可能最劃算不過,
可顧生歡他不一樣,他會打架,會捉弄人,還會做飯。他不是時謙安排的木頭人,他會哭會笑,會纏著自己買慕斯蛋糕。
時綏不自覺望向顧生歡所在的方向,他瞳孔一睜,發現上一秒還原地打轉的人憑空消失了。
時綏拔腿就找,內心如擂鼓暴擊,恐慌如驚濤駭浪,占據著他的身心。
不能出事,千萬不能出事。
他一遍又一遍呼喚著顧生歡的名字,整個人跌跌撞撞的。
電話不知什麼時候被掛斷,時綏焦躁不安的握緊了手裏的手機,手臂青筋隱隱凸起。
他接連給時謙打了幾個電話,都無人接通,一怒之下將手機砸在地上,手機頓時四分五裂,
如同時綏殘破不堪的內心。
“時謙!我不管你想做什麼,要是你敢傷顧生歡一根汗毛,我一定會用命跟你死磕到底!”
大不了就和時謙魚死網破,不就是挨槍子嗎,我們誰也別想好過,這樣一來我們這種人也算是滅種了!
時綏剝開一波又一波人群,茫茫人海,無異於大海撈針,上次這麼無力還是在時宜十八歲的生辰上。
他承認他慌了陣腳,甚至神經中樞不能再做出反應,去控製自己邁開腳步。
他失神定在原地,舉步維艱,“我回去,我不要自由了。”
你把顧生歡還給我,
我回去,乖乖做你的,
…棋子。
說完最後兩個字,時綏渾身徹底失了精氣。
“時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