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鳴看了看屋側的沙漏,皺了皺眉頭,道:“大概是酉時三刻了,跟十八騎約好了是戍時三刻,也快到了。”話剛說完,他耳朵忽地一動,心中警覺。風雨中隱隱可聞陣陣馬蹄,卻不似旋風十八騎的整齊有序,有些雜亂無章。他抬頭望了雲簫一眼,見他仍是悠閑自得地品著茶,心中稍安,同時也自嘲自己不知何時才能有這般鎮定功夫。
過了好一會兒,吳光福和張貴林才聽到屋外的馬嘶聲,忙開門提了燈籠迎上去。廳門大開,進來十幾個身著鬥笠蓑衣之人。雖是穿了蓑衣,身上仍是淋了個透濕,一進屋,地板上就積了一層水。那些人見了雲簫與葉鳴,俱是吃了一驚,身體明顯僵硬緊張,當前的一個不由自主地把手握住了腰際的刀把。雲簫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模樣,隻是抬頭瞥了正中稍矮的那人一眼,一句話沒說,又繼續喝茶。葉鳴自然也學著他,不多看一眼。
隻聽得有人輕咳了一聲,那握住刀把的手稍稍鬆了些,手的主人身子明顯一僵,睜著一雙虎目打量了二人半晌,終於還是緩緩將手移開,轉身將廳中桌椅拉開,指揮眾人落座。吳光福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忙移步到廚房去燒熱水,煮薑湯。這天氣雖然還不是太冷,但這樣被雨水浸泡的滋味也實在不好受,且這初秋的雨水已經乍帶了些寒氣,若入了骨,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蓑衣人解下鬥笠蓑衣,露出紅黑相間的南粵軍服,單見這衣服顏色便知這些人乃是軍中一等親衛,而先前握刀的那人赫然是一身黑黃相間,就是吳光福也知道這種軍裝隻有大將軍才能穿得上,心裏不由得一陣訝然。這驛站約莫有半年沒有接待過軍官了,沒想到這一來竟然還是個大將。
中央那人卻依然沒有解下蓑衣,隻把鬥笠取了下來,露出一張略嫌蒼白的清秀麵孔。他嘴唇有些發白,但一雙眼睛卻是漆黑,睫毛濃密,覆在眼瞼上使整個人增色不少。那五官都清秀得很,眉眼也似女子,隻是多了些連男人都少見的英氣。看那樣子也就十七八歲,但見眾人對他必恭必敬的態度,竟似比那將軍的地位還高?
吳光福小心翼翼地將燒好的滾燙薑湯放在桌上,然後退到一邊,看著將軍挑了一碗,恭敬地端到少年麵前,道:“大人,您先喝點驅驅寒吧。”少年麵沉如水,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伸手接下,卻沒有動口,隻是怔怔地漫無目標地望著前方發呆。“大人,大人……”將軍見他如此,又沉聲喚了兩聲,少年這才反應過來,端起薑湯,先抿了一小口,稍稍皺了皺眉,然後一口氣將它一飲而盡。
旁邊的雲簫始終不言語,也不看眾人,喝盡了杯中的茶水,便放下茶盞起身上樓。葉鳴雖然不清楚他心中所想,卻也緊隨其後,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俺的群,可憐還沒幾個人,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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