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到,主持奠基儀式的汪浩宇緩緩拿著話筒走到臨時搭建起來的台子上,他介紹了下今天到場的主要人物,陸銘上台簡單的說了幾句,在汪浩宇的示意下,衝天炮跟鞭炮齊鳴,江墨言跟陸銘幾人拿著掀象征性的鏟了幾下土,奠基儀式到這裏也就算是完成了。
這邊江墨言手中的工具剛被人接走,那邊瞅準時機的記者一窩蜂湧了上來。
“江總,雲上城的項目還未開始就出了水泥被毀,流言漫天,水泥價高難買等等問題,您有信心在一片質疑聲中進行好這項工程嗎?”
“請問江總,您是不是仗著這次工程是政府出資,您才會不管水泥多貴,你都有恃無恐,照樣開工呢?”
“陸市長,您對雲上城的項目還像剛開始那般期待嗎?萬一塑陽集團真的完成不了這項工程,您有沒有想過換別家公司?”
有的記者更毒,直接把話題拋給了跟江墨言站在一起的陸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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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心急的記者將問題一通亂拋之後,靜了下來,等待兩位主角的答案。
江墨言負手而立,天氣漸暖,和煦的沂河風輕刮過他處變不驚的俊顏,涼薄的緩緩輕啟。
“誰說水泥被毀?”
尾音輕挑,好似在斥責那個造謠水泥被毀的人,讓在場百餘雙眼睛瞬間都在他身上定格,腦袋好似都沒有轉過來一般,現場寂靜下來,一時間隻能聽到風吹枯草沙沙的聲音。
我跟錢回對視一眼,那天打開倉庫的時候我們都在場,確實正對門邊的水泥都毀了,這絕對沒錯啊。
倏爾,記者堆中炸開了鍋,就連我們自己人也小聲議論起來。
“據聽說這消息是你們塑陽內部知情人士傳出來的。江總能不能解釋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事實就是,倉庫確實遭到水淹,但損失極小,隻是門邊的幾摞水泥被毀而已。”
江墨言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在場的人聽的清清楚楚。
“既然是這樣,您為什麼一直任由流言蔓延,沒有出麵澄清。”
“公關部已經第一時間做出了回應,至於我??????”江墨言停頓下,“很忙。”
“那您為什麼還要宴請瑞亞和其他水泥廠的負責人?”
記者根本就不相信已經認定的事實被江墨言幾句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給推翻了,依舊不依不撓的糾纏著。
“宴請他們是因為雲上城是個大項目,接下來我們還有很多合作的機會,事先聯絡下感情是有必要的。”
江墨言對身邊的奇峰示意下,奇峰會意,擋住這些還不罷休的記者,給江墨言開出一條路來。
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江墨言騙了所有的人,不知道水泥事件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出戲,還是他將計就計。
想到這裏,我的心起一絲酸楚的同時樂不可支,一想到慕北川購進了那麼一大批水泥,我都能想象的出他此時的表情了,就算不暴跳如雷也恐怕會氣的摔桌子踢凳子吧。
“江總還真的一般人啊,這件事情竟然做的這麼密不透風,連我們自己人都給眶了。”
車上,錢回不停地說著江墨言神通廣大的好話,我看了她幾秒鍾。
她慌忙對我擺擺手,“你別這樣看我,我事先一點都不知道的。汪浩宇沒跟我說過一個字,我估計啊,他也是蒙在鼓裏吧。”
“可能嗎?他現在跟江墨言可是穿同一條褲子的。顧炎或許不知道,江墨言肯定跟雲鵠還有汪浩宇通過氣。”
錢回撇了撇嘴,“看吧,都把我們當外人了,虧得那天我還著急的要死。”
她氣不過給汪浩宇打了一個電話,在他的口中我們才知道,江墨言早就防著,之前有人在倉庫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怕出意外,第一時間告訴了江墨言,很了解慕北川的江墨言讓人連夜秘密將倉庫儲存水泥的地方做了小心的處理,隔開了第一層後麵那些水泥之間接觸同時又在隔開的水泥上做了防水的處理,這樣就避免了之後巨額損失。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吧。
一路上,我的心思百轉,這件事情好似給我敲響了一個警鍾,江墨言好似將所有的秘密都展現在我的麵前,可他又瞞了我多少呢?
辦公室中,因為雲上城今天正式開工,我的工作也繁重很多,認真地合計著手上的所有預算開支,爭取做到不出任何紕漏。
快要下班的時候,一個電話打到了辦公室中,說是要召開緊急會議,以為是雲上城項目的事情,我簡單收拾下,就來到了位於頂樓的會議室。
會議室半開的門正好對著許久未見麵的江家老爺子,江墨言坐在他右下手,慵懶的倚在椅子上,一雙眸子低垂,看不清楚此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