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永遠都是最漫長折磨人的,小溪不是的搬過江墨言的胳膊看著時間。
“錢回呢?”汪浩宇急匆匆趕來,一向西裝工整的他,領帶歪歪扭扭,額頭上晶瑩清晰可見。
“還在裏麵。”小溪看了下監察室,“她本來身體就不舒服,你幹嘛還讓她熬夜?”
話語中滿是埋怨,“你這個丈夫是不是也當的太不盡責了!”
汪浩宇雙手緊攥,滿臉焦急,等待不下去,疾步向檢查室走去。
“你要幹什麼,現在著急了?但是你現在進去隻能給醫生添亂。”小溪扯住他的胳膊。
“小溪,我·······”汪浩宇欲言又止,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那種相處模式,覺得平靜自然,也不累,他也沒有想過去改變什麼。
“你什麼,你既然當初選擇了她就應該好好對她,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這些年她為你們的家付出了多少,你怎麼舍得對她那麼冷淡呢?”小溪越說越激動,江墨言輕捏著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生氣,可想起被欺瞞的往事,小溪火氣就升騰起來,“汪浩宇我告訴你,我現在過得很少,不需要你那份歉疚。你的那顆心應該給正在檢查的錢回!真是的,該愛的時候不愛,不該愛的時候,死死的記在心裏。你這就是一種赤裸裸的病態!”
“行了,說了那麼多,他應該聽到心裏去了。”江墨言輕拉住她,給汪浩宇使個眼色,讓他離小溪遠一些。
被罵了一通的汪浩宇,臉色微微漲紅,聽到檢查室的門一響快速抬頭迎了上去。
“怎麼樣,身體還好吧?”汪浩宇握住錢回冰冷的手,擔心問道。
“我沒事,小溪就是讓我檢查一下。”
錢回對他輕笑,眼眶微紅,有生之年,能看到他為她著急,真好。
身體有些軟綿無力,錢回輕倚在他的懷中,嘴角的那一抹笑落在小溪的眼中,小溪心中苦澀一片,清晰下鼻子,不忍再看。錢回是真的喜歡汪浩宇,他不過是一句問候的話都能讓她麵露幸福,隻是汪浩宇你又給過她多少個幸福的瞬間呢?
汪浩宇仍舊不放心快速抬頭看向醫生,“她的身體情況怎樣?”
“還得等半個小時才能拿結果。”醫生說完,對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的江墨言點了下頭,進入辦公室。
“真的不用擔心,年齡大了,心慌氣短的事情是常有的。”錢回倒是反過來安慰汪浩宇。
汪浩宇輕抿下唇,“我帶你去病房休息一會兒。”
小溪想跟上去,還未邁出步子卻被一隻大手拽住。
“怎麼著,你要過去當電燈泡?”
小溪這時才後知後覺,該給他們一些單獨相處的時間,江墨言交代聲,結果出來後直接送到他們所在的病房。
病房中,惜言仍舊在安睡,小溪溫柔的拿著棉簽幫他潤了潤唇瓣,期盼他早點醒來。
江墨言負手而立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稍顯淒涼的景色。
護士敲門,江墨言仔細的看了下檢查結果,小溪也湊了過去。
“隻是輕微的心髒病早期跡象,隻要藥物治療就可以痊愈。”江墨言將報告遞給護士,“拿過去給他們解釋下吧。”
護士離開,江墨言握住小溪的手,薄唇輕抿,英眉緊蹙。
“有心事?”小溪將手中的棉棒扔在不遠處的垃圾桶中,“你是在想小小的事情吧,我知道那麼些年,你的戾氣已經磨去,本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原則。可小小的事情,我是不會讓你胡來的。”小溪說的堅決,小小曾經的遭遇確實讓人同情憐憫,可後來她做下的事情太過讓人發指,她無法原諒。
“我有分寸,隻是想去見見她。”
小溪不解抬頭,忽然有些明了。不管怎樣,小小都是從小給他叫了兩年爸爸的,在他的心中小小一直是個特殊的存在吧。
“去吧。”小溪沒有阻攔,她不想讓他心中留下任何遺憾。
“你跟我一起。”江墨言握緊她的手,他不想瞞著她做任何事情,除了十二年前的那件。
但他知道隻要陸奇跟丫丫在一起,這件事情肯定會瞞不住。他已經在尋找機會坦白,隻是希望她不要太生氣才好。
警局,警察還在對小小進行訊問,人贓俱獲,她根本就無從抵賴,警察問什麼她就說什麼,知道自己的下場如何,她麵上一直很是平靜。
江墨言兩人一直等到天染上玄色才在警察的陪伴下見到一臉疲憊的小小。
當她見到兩人時,情緒激動起來,不停的掙著,手銬碰在椅子上發出一聲聲清脆聲響。
“你們這倆個殺人犯,害死了我的父母,還能活的好好地,這個世界就是不公平!不公平!”她雙眼圓瞪,看向站在江墨言身邊的警察,“你們不是說要一視同仁的嗎?你們為什麼不抓他們我,他們做了多少壞事你們知道嗎?”
小小聲嘶力竭,到最後聲音都已經裂開,紮著耳膜。
小溪雙眉越擰越緊,看來她對他們的怨言,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你的母親死在你父親手中,你爸是病死。這事實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江墨言不緊不慢開口,“小小······”
“你不要這樣叫我,除了我的父母,你們都沒有資格這樣叫我!”慕小小瘋了一般的搖著頭,他這般叫她,她就想到叫他爸爸的情景,那個時候在她的心中,他是她除了母親之外最親的人。誰曾想他卻不顧自己的呼喚,將另一個女孩子抱到懷中視如珍寶,從此將她棄之敝履。
“慕小小,名字取了就是用來叫的,我知道你是在怨我,而且在你的心裏一直有個解不開的結,你認為你的父親是我而不是慕北川。我在這裏可以準確的告訴你,我跟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我,你是試管嬰兒,當初捐贈精子的人是慕北川。”
江墨言聲色俱厲,整個人的氣勢一出來,處在瘋癲狀態的慕小小也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