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痕托馬斯·哈代
我爬上山頂
回望西天的光景
太陽在雲彩裏
宛似一個血殷的傷痕
宛似我自身的傷痕
知道的沒有一個人
因為我不曾坦露隱私
誰知道這傷痕卻透過我的心
05年的初秋充滿了喧囂,在車鳴蟬鳴與滿身的汗臭味中,我隻身來到蕪湖,這個據說是安徽第二大城市的城市,充滿好奇.跟隨熙熙攘攘的人流,終於到達了此行的終點,一個小小的院落,幾棟小樓黑忽忽的直立著,三五棵叫不上名字的鬆樹—總之是鬆樹的一種吧—給人的唯一感覺是瘦弱,抬起頭稍望太陽,在太陽的餘光裏貌似看到了殘破的滴水,還是有些黑.舉步,軟綿綿的葉子沙沙作響.這就是我的學校了.
滿是黑黑的學校到處彰顯著它年代的久遠,也許,在現代人的觀念裏,有些年頭的東西總是好的,比如古董.然而拖著行李箱卻提不起興奮的念頭,累!思想卻又是不受控製的到處飛竄,那麼,悠久,是不是又可以代表腐朽?至少在這個院落裏腳下的葉子與草是腐朽破敗的.
心情開始變的平靜.按照路標的指引找到了我的宿舍樓,找到了宿舍裏的管理員,一個年齡大概50歲樣子的男子,很熱情的打著招呼,說一口流利的方言,很拗口,但是真的很好聽,再但是,我聽不懂!手腳忙亂的比畫了一通終於找到了我的房間,放下行囊拿了鑰匙,在這位管理員叔叔的指引下到後勤部領取了日用品,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回到宿舍,以極快的速度整理好床鋪,以更快的速度躺下,眼睛眯著,這就是我的學校了,還是這樣想.
現在想來大學與中學並沒有什麼大的不同,隻是稍微換了點稱呼,比如中學裏稱呼為班主任的在大學裏叫作輔導員.到校二天以後見到了我的輔導員,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充滿了活力,照例第一節課是班會,她介紹說她的兒子跟我們一般大小,然而怎麼看都不像,末了,輔導員給我們唱了一支歌,名字不記得了,隻知道那歌在當時相當流行.然後的日子就開始枯燥了,沒有軍訓,我們的學校場地不允許,新校區在建,等來年再補上,上課-餐廳-宿舍,又回到了原始的三點一線生活.
我實在應該慶幸,我還有個非常溫情乖巧的女朋友陪著.讀高一的時候學校開了計算機課,然後老師教會了我們使用QQ,認識了她,讀高二的時候她終於決定了做我的女朋友,著實開心了許久.然後就一直在網絡上陪著我,雖然沒有見過麵,但是說真的,心有一種歸屬感,很溫馨,我確定我愛她.愛的感覺,很強烈!平時不上網的時候,我們就是書信聯係,信,直到現在我還保存著,心情不平靜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塌實.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也許是因為大學生活有些無聊吧,嗬嗬,我並不是一個好學的人,我跟她的感情與日俱增,對於她,名字這裏不便注明,暫且用網名代替,沙漠裏的魚.我們有了約定,大一結束的暑假我去看她.期間,我擁有了手機,她也有,所以電話費倒是貢獻了不少.
有天晚自習結束的晚上魚又打電話給我,是國慶節的前一天吧好象,問我國慶節幾天有什麼打算,說還是想提前見到我.湖南嶽陽的朋友有點私事要我過去,隻好拒絕了,雖然我更想早點見到她.不知道從什麼引起的,魚說心裏害怕見到我的感覺很強烈,怕二個人現實中見了麵會失望,那樣心裏的寄托都沒有了.雖然是事實,心裏真的怕了起來,我愛她,她也愛我,但是這隻是沒有見麵前二個人之間的愛情,我們能現實麼?沒有了她我還能生活麼?我該怎麼做?頭腦刹時混亂.我發誓,我保證,就差沒有下跪了(跪了魚也看不到),說,我不介意她的所有!由於不可更改的原因本人挺醜的—小時調皮把牙齒摔壞了—現在齜牙咧嘴的麵目可憎,魚告訴我,愛一個人就會容忍他的所有,她對於我的長相更不在意,甚至告訴我她喜歡我的窮,因為這樣我們可以一起打拚.記憶裏,當時咬了幾次牙眼淚才沒有流出,然後我給了魚一個承諾,我私自把見麵時間提前了,我決定春節就去看她!
時間飛快.年關很快就到了,學校放假挺早的,擠了11個小時的火車,坐了4個小時的汽車,終於在徹底看不清楚物體的夜裏趕到了家.噩耗!對於我的放假回家家裏人沒有高興的表情,聽爸說奶奶住院了,膽結石,腎結石,還有幾種病症,已經很嚴重,需要馬上手術!還有幾天就要過春節,這絕對的是個打擊,也許我是個不孝順的孩子,奶奶的病決定我不可能再去看魚了,這是我第一觀念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