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焱一驚,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許久無話,少年將目光轉向洞外。
他還記得自己在心裏和夜晨曦打的一個賭。
洞外很寧靜,隻有遍地的星光和風吹起沙石的聲音,少年感覺不到絲毫的危險。那條白日被自己放生的地炎龍,沒有來。
看來是自己贏了,羽焱想著,有些得意的看向夜晨曦。
感受到羽焱帶著得意的目光,夜晨曦雙眉不禁一皺,有些惱火的看向他:“你得意什麼?”
“我贏了。”羽焱看著身前落滿星光的火堆,聲音平淡而自然,他有些不明白是星光在火苗上跳動,還是火苗跳動在星光中。
夜晨曦一愣,隨即想起之前自己說過羽焱婦人之仁,還責怪他放生了地炎龍,還說過地炎龍可能會回頭報複。她當時很奇怪,以少年的心性,為什麼會沒有絲毫反應?現在她終於知道了,不是羽焱大度,也不是他不在意,而是這家夥一直記在了心裏,找到機會再狠狠反擊。
“你.....”夜晨曦怒嗔了一句,不由覺得這人好是小氣。但她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一時間找不出什麼可以反駁的話語,滿心惱怒之下,隻得丟過去一句:“你還是不是男人?”
你還是不是男人?
這是個很奇特的問題。一般男方做出了很不男人的事情時,作為女方會提出這樣的疑問或者說鄙夷。
又或是男方決定去做一件自認為很男人的事情時,會用這個問題來激勵自己的夥伴,和他一同去做這件很男人的事。
這句話不像是個問題,從某些程度上來說,這更像是一種嘲諷、嘲弄。
不過不論這句話是從男方還是女方的口中說出,被針對的一方都會很產生一種很難以形容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某方麵受到了某種質疑。除非被針對者不是男人。
無可厚非羽焱是個男人,自然受不了這種質疑,而且還是從同一個人口中,第二次提出的同樣的質疑。
“你這是問的什麼話?”羽焱臉色一陣青白,著實被夜晨曦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尷尬不已。
夜晨曦也是俏臉一紅,忍不住羞惱。
許久無話,這片尷尬的氣氛終於隨著時間的流失而變得幹淨。
“我們真的要和她去做那所謂的‘交易’?”羽焱話鋒一轉,又重新回到白日冰冰所說的交易上麵。
所謂交易,在聽完夜晨曦的話後,羽焱覺得這更像一個陷阱。先不說這個叫冰冰的少女是否值得信任,即使是交易的具體內容,此時的二人也一無所知啊。
“應該不會有問題,如果要對我們不利,她今天就出手了,也不會等到三日之後。”說到這裏,夜晨曦的神色也恢複了以往的鄭重,認真分析道。
“也對,不管怎樣說,三日之後再做決定。”羽焱目光帶著些謹慎。
夜晨曦微微點頭,倒也同意羽焱的觀點,她雖然外表好強,卻從來都不是個意氣用事的人。
夜已深,夜晨曦靠著石壁,已經沉沉睡去。
羽焱沒睡,依然想著白天的事。
少年起身,看了看天空中明亮如舊的那顆星晨,走出了洞穴。這星光是種可以給人靈感的東西,比如先前,星光布滿大地的那一刻,他腦海靈光閃現,劍意瞬間通達,本能般的揮出了軒轅星宿劍的第一劍。
羽焱可以確定自己是第一次揮出這一劍,可當時的感覺,卻仿佛自己早已習得了這一劍,甚至已經練習了數十年之久。
他想,在這星光下思考,即使再艱難的問題,也應該能夠解決吧。
羽焱想起了白日老者激動的神情,他從未見過老者露出過這樣的表情,仿佛整個人都年輕了許多,仿佛看到了希望、奇跡。
莫非軒轅還有複興的希望?或者說自己讓老者看到了希望?但他記得天機子說過,軒轅已成過去,是
不可能複興的。
星光沒能給他靈感,羽焱沒能想通這個問題。
不覺間,羽焱的思緒再次停留在了那襲白裙之上,以至於讓他想起了自己和少女冰冰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那是在地淵學院前。當時冰冰給自己的感覺就像個嬌蠻跋扈的少女,如若不是天機那一句“姑娘你不是人”羽焱真不會對她有任何印象,今天也根本不會想起。
今日看來,自己當時的想法確實是有些不妥,很多人往往不像外在表現出的那般簡單。
星光明亮,羽焱依舊在想著問題,他有時候會覺得,修煉,真的要比想通一些問題來的容易的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