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清楚這些,羽焱索性不想了,記下圖上描繪的地址,一大早就孤身前往。雖說是一個人,但他卻絲毫不擔心遇到危險或者說陷阱,因為他的身體裏還有一位絕世強者的殘魂,他左手的戒指裏,還有吞天所送的空間之路。
有這兩大保鏢護航,他不相信世間還有人能殺得了自己。
想到吞天送給自己的空間之路,羽焱不由搖搖頭,輕歎一聲。
如果認為吞天這樣做真的是為了保護自己,那就大錯特錯了。吞天這樣做,是因為這位絕世強者已經不甘忍受被封鎖的寂寞了,他想要去人類世界,然後征服一些東西。強者都有統治欲望,他自然也不例外。
試想一下,假設羽焱在人類世界使用了這片空間之路,結果會如何?
那麼吞天就會突破八門陣對自己的束縛,來到人類世界,說不定還能順便解開八門對地淵的封鎖,讓地淵的靈獸重現世間。到時候,真可就是人類世界的一大浩劫了,修養了百年的靈獸,早已不是現在的人類可以對抗的了。
想清楚這些,羽焱不由感歎這位獸王的用心之深,他暗暗下定決心,決不在人類世界使用這空間之路。
思考間,羽焱已經飛奔出了數十裏,如今他的身法踩影,已經是施展得行雲流水,速度駭人,遠超從前,哪怕是一些高出他一兩段的對手,隻怕也會驚歎羽焱的速度。
行進了約半個時辰,羽焱來到了圖上所說的地點。
陷入眼簾的,依舊是一片充斥黃沙的漫漫戈壁,並沒有什麼超乎尋常的突出之處。羽焱目光四處望去,終於是在一個地方定格了下來。
這是一處斷崖,當然,羽焱的目光並不是因為這處斷崖而定格的,因為在這炎熱的地淵世界,類似這種斷崖,幾乎到處都是。
羽焱的目光,落在了斷崖之上的那顆雪鬆上麵。
地淵這半世界終年酷熱難耐,能生長出植物已經是極為罕見,而此時卻突然冒出這樣一顆高達百丈的巨大雪鬆,如何叫人不驚歎?
那巨大的鬆枝,仿佛雲層般,朝四周擴散開去,鬆陰更是如同山嶽,籠罩了方圓近千丈的範圍。無論是任何人,站在這雪鬆麵前,恐怕都會生出一種渺小之感吧。
這無關於實力,完全是對造物主博大和神奇的感歎。
羽焱注視著這顆雪鬆,頓感一陣浩瀚滄桑,這種感覺他隻在莫尊老者身上感受過,而此時後者與之相比,無疑是雲雀和鴻鵠,螢火與皓月啊!
少年的目光再也離不開了,目中早已被震撼之色布滿。
過了一會,少年回過神來,發現斷崖上的雪鬆旁站著一個白裙少女,少女背對著羽焱,目視著雪鬆,似乎根本沒發現有人到來。
羽焱腳下踩影再次發動,借助著斷崖突出的岩壁,扶搖直上。斷崖不高,幾個呼吸間,便得以登頂。
“你找我?”羽焱在少女數米外站定,開口詢問。
“這棵樹跨越了很久遠的年代,見證了很多事,比如,你們軒轅的崛起與覆滅。”說到這,少女的音調突變,如同炎熱的夏日,陡然吹來一陣刺骨的風。
羽焱一愣,覺得周身突然傳來了一些涼意。許久,他想起少女這似乎是在答非所問,剛想要再次開口,對方又說話了。
依舊沒有轉身,少女繼續說到:“沒有人知道它活了多久,所有人第一次見到它時,它就已經矗立在這裏,就已經高達百丈。”少女的手輕撫著雪鬆蒼老而堅韌的樹皮,聲音帶著些傷感。
少年從她聲音中聽出了些什麼,再一次感到這個叫冰冰的少女,不像……不像自己第一次見到她時,表現出的那麼簡單。
“或許,自天地初開之時,它就已經出現在了這土地上。”沒等冰冰再次開口,羽焱主動接話了。
“嗯?”少女疑惑的應了聲,回頭看向羽焱。明明是同一個人,羽焱卻從她的眼中讀出了不一樣的氣質。
“說吧,姑娘找我何事?”沒有理會她的疑惑,羽焱直奔主題。
“我該叫你羽焱?還是真命之主?”直到此時,冰冰終於是完全轉過身來,少年看了許久才確定,與之前見到的,是同一個人。
雖然極不想承認,但羽焱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記住這個叫冰冰的少女,是因為她火辣的身材,而她給人的第一映像,也無疑是自己火辣的身材。這或許妖媚,或許俗氣,但卻真的很容易讓人記住。
而此時,眼前這人一襲白裙,梳著一頭尋常卻又略顯脫俗的雙平髻,如若不是那不能改變的麵容和依舊挺翹的胸部,羽焱真的會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