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無辜血債(1 / 2)

穿過陰山,隻見一座長城古道,宛若一條騰雲駕霧的長龍,映入眼簾,從南到北,東,不見首尾,實在壯觀。

又穿過古長城,黃河故道盡收眼底,買彎彎為他準備的幹糧用盡,腹中頓感饑餓無比,本想隨便找處人家買些吃的,可奇怪的是這裏本該是沃土千裏、產糧大省,卻不料沿途盡是荒村,人煙稀少,許多大好良田荊棘叢生,甚是奇怪。

沿著黃河故道,一路向南,但看黃河之水,越發渾濁,泥沙沉積,河水還未幹枯,風輕語犯了葷,來到水邊抓魚,他自幼久居海邊,水性非常,捕魚的功夫,自然十分了得,不到片刻功夫,便抓到了一條黃河大鯉魚,左右十斤之重。

隨手尋來一塊岩石,一掌下去,岩石碎成無數小塊,其中多有棱口鋒利的,風輕語用石塊當作刀子,刮了魚鱗,去了內髒,插在樹杈上烤了起來,動作很是嫻熟,這時,他又想起來在小漁村時,隔壁的小翠姐姐常常帶給他的大頭魚幹。

烤魚即將熟了,卻在這時,後方突然奔來一群難民,慌慌張張,其中一個老頭不小心跌倒在地,磕的鼻青臉腫,滿嘴是血,風輕語連忙上前,將他扶起,問道:“老人家,何事如此慌張。”那老頭回道:“官軍來了,快些逃。”

風輕語甚為不解,問道:“既然是官兵來了,為什麼要逃?”

老頭說道:“年輕人是從外鄉來的吧,這幾年瓦剌時常過來劫掠,把村子洗劫一空,其後官兵便也來了,老百姓本以為是盼來了救兵,幫老百姓報仇來的,哪曾想這些官兵看到瓦剌人就逃。他們對瓦剌人畏之如虎,但對百姓卻是心狠手辣,無惡不作,瓦剌人走後,他們便爛殺無辜百姓,取了首級,去邀功去了。”

風輕語聞言大怒:“什麼?難道沒有王法了嗎?”

老頭說道:“王法?這年頭談什麼王法,有刀子就是王法,他們是來打仗的,有了人頭對上麵就好交代,上麵看見人頭就很滿意,誰會去在乎這些人頭怎麼來的呢?真是哭了我們這些老百姓啊。”

風輕語又問道:“大明的官軍何時竟至於如此?難道沒有將領管治嗎?”

老頭冷冷說道:“將領多的是,但都像土匪流寇。自從前些日子,雲中一戰爆發後,石亨將軍敗走,這裏便沒了秩序。跟你打個比方,這瓦剌人來了,就像梳子梳頭發,還能留下一點頭屑,而這官兵過去,就像篦子,大到房子,小到針線,什麼都不給你留下……”這時,忽見後方一隊人馬過來,老頭臉色大變,說道:“官兵追上來了,快些逃。”不顧的擦拭額頭上的血汙,一溜煙跟著同伴鑽入山林。

頃刻間,那隊人馬趕到,為首一人說道:“這些泥腿子,越來越奸滑了,真是成了精的耗子,一見到老子就溜個沒影,今日若不取上幾顆首級,怎麼向將軍交代?”

他一瞧風輕語,呸了一聲,冷冷說道:“還有一個不怕死的,可惜隻有一顆腦袋,湊不上數。”

風輕語一聽,胸中怒氣勃發,但覺這官兵,言談舉止怪異,不似官兵,更像冒充官兵的流寇,方覺疑惑,那官兵夾馬趕來,揮刀便砍,風輕語出於本能反應,一手夾住鋼刀,將那官兵拽下馬來,他心中本來有氣,而這些官兵又犯了罪該處死的軍法,所以對這官兵絲毫沒有留情,隻一擲,將那官兵摔的昏死,眼看是不能行了。

其他官兵見了,大驚失色,說道:“瓦剌賊人,快跑。”調頭便跑,而風輕語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過他們,當下長嘯一聲,身形拔地而起,一跳一縱,如鬼如魅,從眾人身側掠過,十幾人均被揪下馬來,摔得骨斷血流,正要抓上最後一人,忽覺一記掌風從耳邊傳來,風輕語側頭避過,身子向後一翻,跳到一丈開外。但見來人卻是一名道長,手拿一把精鋼佛塵,英氣逼人。

道長說道:“閣下何人,出手如此狠毒,連官兵也不放在眼裏。”

還沒等風輕語解釋,那僅剩下的一名官兵喊道:“道長,快殺了他,他是瓦剌派來的奸細。”

道長衝那官兵說道:“要治他的罪便治,但將軍不可胡說。”

那官兵說道:“我沒有胡說,他是瓦剌人的金刀駙馬,畫像便在我手裏。”說罷,從懷裏掏出一張畫像,展開給道長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