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三月,春雨綿綿,細雨如絲。
趙王府內,淮安王趙昱與淮安王妃袁知夏站在書屋門外望著小王爺與府內下人嬉戲打鬧。小王爺正踢著蹴鞠,身後的下人打著把紙傘屁顛屁顛的跟著,若是小王爺沾上一滴雨水,隻怕到時免不了王爺的一頓數落。畢竟淮安王一生征戰多年,到了不惑之年王妃才為其誕下一子,二人視這兒子如命,寵愛有加。
“少爺慢點,這雨天打滑,別不小心摔著了!”身後追著小王爺的下人身材肥胖,一路跟著已是筋疲力盡,卻顧不得喘氣,也不能把小王爺拉到房簷處,隻得在後麵細聲提醒。
“你不要再跟著我了!這點小雨也咋咋呼呼,你若再跟來,我便讓爹把你剁了喂狗!”
說話的正是淮安王的兒子趙允衡,今年八歲,生得十分秀氣,可以說是完美繼承了王妃第一美人的樣貌,可性格卻像爹地一般開朗粗獷,威脅起人來竟也有幾分狠勁在裏邊。
“這…這小王爺要是淋濕了染了風寒,我就是全家喂狗也擔當不起呀!”肥胖下人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袁知夏笑著擺了擺手,“隨他吧,若是染了風寒,也是他自個兒受罪。”
“衡兒,把球踢過來!”趙昱叉著腰走到趙允衡正前方,讓他把球踢過來。
趙允衡哼哼一笑,用他那小短腿奮力一踢,球筆直地向他爹飛去。隻見趙昱微微抬手,那球竟停在半空中,和周圍的雨滴一起,一動不動,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隨後他又使雙指一揮,球立刻應著他手指又向一旁飛去。
趙昱嘿嘿一笑:“怎麼樣啊衡兒,爹地的這番功夫,想不想學啊?”
隻見趙允衡一臉不屑,別過頭去。
“不想。”
再次聽到失望的答案望向袁知夏,不解地問:“這孩子怎麼就是不願意學武呢?唉…不學武將來如何接手淮安喲…即使接手了淮安,他這贏弱的身子如何能穩軍心…”
袁知夏走到趙允衡身邊拉起他的手,將他帶到趙昱身邊,蹲下身子微笑著問,“衡兒可以告訴娘為何不想習武嗎?”
趙允衡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習武的必是粗鄙之人,我要像娘一樣成為第一琴師!”
袁知夏聽到這番回答嗬嗬一笑,這一笑宛若銀鈴,令人心動。
“可娘也是會些武的,難道娘也是粗鄙之人嗎?聽爹的,學武不吃虧!在外還能保護自己!”袁知夏摸著他的頭勸說道。
“可是學武太累人了!寧可和娘學琴也不要學武!我也不想出門,我要一直待著爹娘身邊!爹地一定會保護好我的!我真的不想學武嘛…”年幼的趙允衡撒起嬌來真是讓人不忍心責罰,下唇撅的老高了。趙昱看到他這個樣子也是不忍再強迫,直接單手抱起兒子,“好好好,都依你,來人,給我把凱旋之音拿到殷學閣來!”
周邊的丫鬟應了一聲,便去往琴房。
府上的下人沒一個不怕趙昱的。誰不知道這淮安王十七歲就出征北伐,立下的戰功赫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後梁皇室如今的輝煌可以說有很大一部分功勞是屬於他的。就拿京城左邊的魏國和右邊的晉國來說,兩國都是有上百年根基的大國,以當時後梁王國的實力兩方交戰很難拿到好處,而趙昱卻領命先是率兵收服服魏國,而後是領十萬鐵騎將晉國城圍了三天三夜,城內皇族不肯受降,他便馬踏晉國皇宮,將內裏皇族血脈斬草除根,這一戰使他被天下人所知曉,得到了神將軍這一稱號,說他趙昱是天下用兵第一人也不為過。
但鋒芒畢露,總是要遭人忌憚的。後梁皇室見天下格局已定,而趙昱的兵權兵力也在日益壯大,於是當今皇座上的那將那被收服的魏國更名為魏都,給三弟李景讓封王,又將晉國改為錦永,把錦永王的位子賜給了二弟李羨君,並將趙昱的兵權回收一並交與信任的錦永王。
但這般做法顯然會讓功臣不滿,甚至會受天下人唾棄,於是魏都左邊離京城較遠的淮安就當做獎賞賜予趙昱,趙昱也就順理成章地成了淮安王。
雖然沒了兵權,但趙昱的謀略和眾多得力幹將依舊不容小覷。況且將晉國皇族上上下下滿門抄斬的作風也實在令人聞風喪膽,沒有人不畏懼這位淮安王,生怕一個不小心腦袋就搬了家。
事實上趙昱封王後也沒閑著,二十歲就遊遍了大江南北,見識到了不少武林絕學,如今已達化神之境,雖然在江湖之中排不上名號,但憑空生火碎千斤石之類的絕活還是不在話下的。
當然遊曆了二十年也不是空手而歸,回到淮安時,還將人蜀山掌門的閨女也就是如今的淮安王妃袁知夏帶了回來。後來就有了現在的小王爺趙允衡。
書接上回。三人有說有笑地走進了殷學閣。殷學閣有五樓,其一樓為畫樓,二樓為書樓,三樓為武樓,四樓為棋樓,五樓為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