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通體青色的匕首,握柄處有青龍環繞,刀身卻刻著一隻鳳,看著極為精致。
見多識廣的朱崇武一下子就看出了著匕首的來曆,不由得驚道:“一龍一鳳,雙生環繞,通體青色,這莫不是那位江湖第七的匕首雙生刃?如此珍貴,你是怎麼得到的?”
“我幫他完成臨終前的心願,他就送給我了。”陳諾恩淡淡地回答。
說完把匕首遞給了趙允衡,“人也見了,禮也送了,義父義母,兒臣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陳諾恩鞠了一躬,走出門去。
李飛升卻在這時陰陽怪氣起來,“送了把破匕首就走,你這哥哥當得也太差勁了。”
陳諾恩聽到後停住,扭頭看了他一眼。
“怎麼著,不服氣?”
陳諾恩沒有理會,繼續向前走去。
啪!趙昱捏碎茶杯,額上暴起青筋,“今天是你弟弟的生辰,我勸你最好安分一點!我到要看看你準備了什麼,竟敢說雙生刃是破匕首?”
很顯然李飛升被嚇到了,“啊哈哈哈…我這就讓她進來…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滾進來!”
隻見門外走進來一女子,女子低著頭,身材火辣,看著樣貌不凡。
“升兒你這是…?”袁知夏疑惑道。
李飛升連忙把女子拉過來解釋道:“弟弟這一路長途跋涉,難免會有些勞累,這不,我專門挑選的這位女子,可以給弟弟在路途中排憂解難不是?”
趙昱怒錘桌子,桌子竟承受不住這一擊散架了,“好你個李飛升,從進門來你就沒憋一個好屁,老子的兒子才年滿十二歲,你送一妓女上門,安的什麼心!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荒謬嗎!當初我真是瞎了眼!”
李飛升沉默了,他低了下頭,眼裏閃過一絲怨毒與憎恨。這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被趙允衡看在了眼裏。
“那兒臣先行告退。”李飛升也是個識趣的人,連忙拉著那妓女走了。
正巧梁晉城拉著一匹黑馬走了進來,看到了失落的李飛升向外走去和地上被拍碎的紫顫木桌,一臉茫然地問:“這是怎麼了?”
袁知夏一邊安撫趙昱一邊解釋:“你那個二弟呀不懂事,把你幹爹氣著了…算了不說他了。”
“噢噢,”梁晉城點了點頭,“這是我養了六年的馬,雖談不上名貴,但它聽話得很,日行千裏沒問題!而且它呀,連生辰都和小衡衡一樣!”
他說完後順手摸了摸那匹黑馬。那黑馬也確實很懂事,低下頭來蹭了蹭梁晉城。
趙昱這時也消了氣,“你過來。”
梁晉城聽話地走到跟前。
不料趙昱卻揚起了手,趙允衡見狀大喊:“不許打梁哥!這匹馬我很喜歡!”
趙昱看了兒子一眼,狡猾地笑了笑,然後捏了捏梁晉城肉肉的臉,“還是你小子實在!”
“幹爹和小衡衡喜歡就好,唔…幹爹你捏得有點過力了…”梁晉城委屈地看著趙允衡。
“好了爹!說了這麼久我可以出發了嗎?”
“你就這麼想馬上離開爹娘嗎?唉…”
自然是舍不得的,趙允衡回到自己屋內背上凱旋之音,即使自己不會彈,但隻要看到琴,就能聯想起爹娘…
趙允衡此次出行沒有大張旗鼓地昭告天下,而是輕便為主,除了帶上院裏的貼身丫鬟梅瓊玉和先生朱崇武再無他人同行,畢竟這世間見過他淮安王之子的沒幾人,況且趙允衡長這麼大就沒出過幾次門,就算有仇家也認不得,帶的護衛多了反倒會引起土匪的注意。
踏出趙府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趙昱和袁知夏正微笑著看著自己…弄得他又開始猶豫到底要不要去了。
“快走吧,再晚些可能都出不了淮安!”趙昱催促道。
趙允衡聽到後心中覺得也是,便騎上黑馬。
梁晉城在後邊喊著:“忘了說了,這馬的名字叫——小梁!”
趙允衡在內心吐槽真土。
袁知夏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這一走不知道是多久,這一路路途遙遠,從未出過遠門的兒子不知道會不會受不了,一想到這她就開始擔心起來。
風是自由的,他應該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