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幾天我一直在跑外賣,夏天點外賣的人很多,生意一直不錯,我一天也能掙個200來塊了。
直到一天晚上下班後我不小心開車摔了一跤,是在一個右轉的路口,剛好下過雨沒多久,路麵很滑而我速度又開得快,刹車後輪胎打滑連人帶車摔出去好幾米,倒在路中間半天沒爬起來。
膝蓋上和手肘跟磕去了好大一塊皮,疼得我倒吸冷氣,我稍微緩了一下艱難的爬起來 並把車挪到路邊上休息。
大概在路邊坐了半小時後才忍著疼痛找到一個藥店清洗上藥,之後才慢慢把車開回房間休息。
由於養傷我便一直待在房間裏,餓了就點外賣,偶爾出來在小區裏逛逛,倒是難得的閑暇時光。
那天下午我想起那個有些奇怪的人,便走去他住的那兒看看。
這會兒他的房門正好是開著的。
我假裝散步路過,實際上這棟樓在小區的最裏側,沒有住戶會來這個角落散步。往裏看了一眼發現他還在看那本中華字典。
他注意到我的腳步聲看向我卻什麼也沒說,我有些尷尬。
“嗨,我沒事過來看看。”
“哦,我是上次看你抓蛇的那個。”
我撓了一下脖子後笑著說道,
“我記得你。”
他雖然看起來和善但又有種生人勿近的氣質,這種矛盾的感覺卻越發的讓人好奇。
“額,兄弟,我就住前邊那棟樓,也是一層,我那兒房租500塊,你這房子一月多少啊。”
為了打開話匣子我隨便找了個話題問道。
“我這兒300塊一個月。”
“300塊,那可以啊,現在那兒還能找到300塊的房子。”6了有些呆板之外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奇怪。
“兄弟,我點了兩份豬腳飯,還有兩杯奶茶,算是謝謝你上次幫我抓蛇了。”
我那時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性格,有些自來熟,隻要感覺稍微不錯的人我就願意和他聊幾句,沒有真正的成年人身上時刻保持的或有意或無意的距離感。
“好的,感謝。”
“別那麼客氣,都是鄰居朋友的。”
他那兒連把椅子都沒有,我又將我房間裏的小板凳搬過來。
“我叫胡己,古月胡的胡,自己的己,你叫啥名字。”
外賣還沒有到,我想到什麼就說些什麼。
他一直都是比較呆板的回答我的問題,但卻沒有給人敷衍的感覺,我隻覺得他可能是個宅了太久不怎麼有交際的人。
“我叫鼠三,老鼠的鼠,一二三的三。”
“有鼠這個姓氏嗎,從來沒有聽說過。”
我有些詫異,直白的問了出來。
“我不太清楚,我一直都叫鼠三。”
他稍微有了些表情,盡管很難看出來是在表達什麼樣的情緒。
“那天晚上你是準備把蛇丟進垃圾桶裏嗎?”
我突然想到那天他那奇怪的舉動。
“蛇?就是那個被裝進袋子裏的東西嗎?我感覺那東西讓你有些害怕,便抓住它,但它好像沒什麼用處,沒有用的東西不是都丟在那個綠色的桶裏麵嗎。”
他慢悠悠而又認真的說完,絲毫不像是和我開玩笑的感覺。
我覺得十分不妥,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隻知道這種違反生活常識的話不會從一個正常的人口裏說出來。
他的確有些問題,是失憶症或者什麼其它的精神症?我從未與這類人打過交道隻能胡亂猜測。
我的好奇心讓我沒有想要離開,另一方麵是因為我覺得他畢竟十分友善,無論從行為還是語言上來說。
“對,你說的也沒什麼問題,丟垃圾桶裏也不是不行。”
我隻能盡量在聊天中表示的委婉含蓄一點兒,但這並不是我的長處。
“來到這裏之後我遇到過很多人,他們認為我有臆想症。”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這年頭是個人都多少有點心理問題的。”我安慰道。
“我沒有惡意,願意回答你的問題,如果你仍然好奇的話,關於我的回答你也隻需要當成一個故事聽就行。”
他語句通順,條理清楚,情緒也古井不波,絲毫不像是電視劇中那種半瘋癲半清醒的精神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