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為那個賤種,如果不是他當上侯爺,那賤人就不會被賜為平妻。

如果那天的功勞是自己的流哥兒順利領賞,那如今住在侯府的侯爺就會是自己的兒子,而侯府老夫人也是自己。

肯定是他們之前就想辦法用什麼途徑讓聖上知道了真相,這才害流哥兒冒領功績不成,還在天子那留下不好的印象。

這段時間流哥兒明顯無心學習,日漸消沉,都是因為覺得在天子那已經被打上了品格低賤的烙印,前途再也無望了。

自己那天還去和那些長舌婦喝茶賞花,以為兒子冒領功績的事板上釘釘了,就提前說了出來。

當天那些婦人對她有多恭維和羨慕,過後就有多明目張膽的議論和含沙射影的恥笑。

想起那天不得不以楊家主母的身份去幫那個賤種操持封侯的宴席,多少夫人都笑著跟她說恭喜的話,還故意說都是她的兒子,哪個當上侯爺都是她的榮耀。

她雖然氣得七竅生煙,卻又還得裝糊塗和裝大度的應付著。

那幾個長舌婦嘴也是夠快,跟她們喝茶到擺宴席才短短幾天,她兒子為朝廷獻刀的事就傳遍了官夫人圈子,讓她宴席那天受到多少奚落和嘲笑?

可偏偏太後的懿旨又在那時候就到了,把那個賤人提做平妻,讓她當時就下不來台。

除了灰溜溜的走掉,她別無他法,這輩子她還沒這麼憋屈過。

好不容易她發泄累了,屋子裏也像進過土匪一樣一片狼藉,李嬤嬤才敢又靠過來安慰和提醒。

“夫人,以後日子還長著呢!還是得先想想怎麼能留住老爺,和不讓楊府再度成為京都的笑話。”

冷靜下來的王氏,開動著她那一輩子都把心思花在後宅磋磨人的小腦袋,眼裏閃過一道不懷好意的精光。

“紙墨伺候,你親自幫我走一趟,定要親手把信交到那賤人手中。”

李嬤嬤帶著王氏的親筆信來到侯府,侯門的兩名侍衛攔下沒給進。

那可是侯府,不是普通官員的府邸,是能配侍衛和養一定數量的府兵的權貴。

李嬤嬤好說歹說,侍衛隻肯幫忙把信送進府。

最後李嬤嬤沒辦法了,從懷裏掏出一兩碎銀子遞給了侍衛。

結果那侍衛看到那粒小得可憐的碎銀子,連手都沒伸,懶得去接。

兩人還嬉笑說,想讓三品大員楊府的守門人去幫忙通報最少都要三兩,而這個嬤嬤竟拿一兩就想讓他們侯爵府的侍衛幫她通報,真不知她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故意來惡心人?

李嬤嬤臊得一臉通紅,來的時候,夫人也沒給她打點的銀子,剛才那一兩,就已經是從自己腰包裏掏了。

這也不怪王氏和李嬤嬤。

她們一直在劉氏麵前高高在上慣了,慣性的認為她們給劉氏送信,劉氏肯定得開門迎接李嬤嬤入內的。

可她們忽略了一個人,楊怡。

楊怡知道劉氏雖然身份地位高了,但一直以來對王氏的淫威已經有了條件反射的沒底氣慣性。

所以楊怡沒跟娘親說,但她卻私下都很下人交代過,不需要太給楊府主母王氏的麵子。

如果哪天王氏敢進侯府的門,也要立刻通知她,她怕劉氏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