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實在快撐不下去了,隻好壯著膽子又再開口,“奴婢給老爺請安。”
楊老爺仍舊不吭聲,劉氏坐在一邊都有點尷尬了。
過了一會,李嬤嬤實在撐不住了,幹脆跪了下來,膝蓋終於因為不半屈著舒服點了,“這是夫人給劉夫人的信。”
李嬤嬤把信從懷裏掏出雙手對著楊老爺的方向呈上。
可楊老爺依舊不管她,默默的喝茶。
劉氏也不是想為李嬤嬤解圍,隻是挺好奇王氏會寫什麼內容給她。
但人家信都不打算給自己而是想交給老爺,自己也沒理由把信搶過來不是?
李嬤嬤出發前,王氏自然交代過。
老爺既然留在那邊,那就應該是跟劉氏在一起。而信,說是給劉氏的,其實是為了給老爺看,所以讓李嬤嬤要交給的人實際是老爺。
所以才有現在這麼尷尬的一幕。
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老爺沒有接信的意思,劉氏更是一臉看熱鬧不像打算插手的樣子。
又過了半盞茶,楊老爺鼻子哼出不滿聲開口道,“你既是來送信給劉氏,又口口聲聲說要親手交給她,而你卻把信呈給我。這信到底是給我的還是給劉氏的?
還有,這是侯府,劉氏才是這裏的主人家,哪怕不提這個,隻算她也是我的妻子,楊府的夫人,你作為楊府奴婢,竟連問安都不曾有。
你別說你不懂這些規矩,隻是你如此行事,到底是你個人的行為還是背後有人吩咐?”
隨著老爺的話,李嬤嬤每聽一句身體就不由得顫一分,她趕緊開口討饒,“冤枉呀老爺,老奴是真不懂這規矩。雖然這是侯府,但您在這呢,自然是以您為尊,所以老奴才把信呈給您。”
楊老爺左邊好看的劍眉輕輕挑起,淡漠的繼續問罪,“好吧,信的事不提,作為奴仆,不管劉氏是侯府老夫人還是楊府劉夫人的身份,為何從頭到尾不見你一句問安?”
“這,這……”李嬤嬤再也找不到借口。
她也是個聰明人,畢竟也是官家出身的奴婢,從小伺候王氏直到又成為王氏的陪嫁丫鬟跟到了楊府,一路幫著王氏打理中饋,說楊府有一半是她在打理都不為過。
所以楊老爺這些話她怎麼可能聽不出話外之音,那是老爺在幫著劉氏出氣,在借機敲打她提醒她後麵的王氏,手別太長了。
她立刻轉頭向劉氏磕起了頭,“都是奴婢的錯,沒人在背後指使,是奴婢還沒轉過彎來,還不適應夫人的新身份。老奴給劉夫人請罪,請劉夫人責罰。”
李嬤嬤自然不可能承認自己是在王氏授意下故意對劉氏不恭。
而且她自己也不願對這個以前還需要看自己臉色的女人卑躬屈膝。
可現在她已經沒了法子,她不低這個頭,這事就沒完。
劉氏沒有看向她,而是第一時間看向楊老爺,想在他臉上看出他想讓自己如何處理。
可楊老爺的表情也沒給她任何提示,就在她考慮是把事情輕輕揭過,還是給點懲罰,以此向王氏傳達,自己不再是那個妾室,讓對方別主動來挑釁她時,楊怡被下人通知而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