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裏,雖然陸洵還在和吳梓萱打鬧,但他也留意到了剛才發生的事。
隻見陸洵開口說道:
“師兄,你剛才給了多少兩銀子?不會是五十兩吧。”
徐靈沒有說話,臉上的神色也不太好看,因為剛才她聽到了陳道天與陳平之的對話,也隱約猜到陳道天是給了不少過路費的。
隻有吳梓萱很天真地問道:
“給銀子?給什麼銀子?給誰銀子?為什麼要給銀子呢?”
陳道天看著陸洵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講了,畢竟吳梓萱是禦劍宗的少主,有些事情是不能對她講的。
陸洵卻仿佛沒有看到陳道天的搖頭,而是戳了一下吳梓萱的腦袋,說道:
“禦劍宗為了盡快找到你的蹤跡,吩咐底下的宗門在自己的地盤上,設卡檢查過往的行人與車輛。”
“那些小宗門是依照吩咐設卡了,但他們壓根就不在乎你的蹤跡,他們隻是借助檢查的名義,向每一個過路人、每一輛馬車收取過路費罷了。”
“若是有人想不交錢,那些小宗門就會搬出禦劍宗的名號,嚇唬那些散修或者小宗門的弟子,逼得他們不敢不交錢。”
“弟弟啊,禦劍宗的名聲,都要被這成百上千個小宗門搞臭咯。”
吳梓萱有點悶悶不樂地說道:
“哥哥,剛才那兩個青竹宗的弟子,應該隻是特例吧,不是所有的小宗門都是這樣的,他們……”
籲~
馬車又逐漸停下來了,車外又有兩個修士走了過來。
陳道天歎了一口氣,提前從乾坤戒中取出十兩銀子握在手心,然後換上滿臉笑容,準備和外麵那兩個修士周旋。
直到傍晚時分,陳道天等人行進了七八十裏路,至少遇到了六個哨卡,而陳道天也一共送出了八十兩銀子,才成功通過這六個哨卡。
之所以是八十兩銀子而不是六十兩,是因為其中兩個哨卡要收二十兩銀子才肯放行,而吳梓萱真的就在他們的馬車上,所以陳道天也隻能咬牙給了。
陳道天等人趕了一下午的路,此時也有點人困馬乏了。
正當顧青城想要讓這兩匹馬休息一下,在官道兩邊吃一點草料時,他看到了停在前麵官道上的浩浩蕩蕩的車隊。
顧青城立馬勒緊韁繩,讓馬車的速度慢下來,然後說道:
“師父,你出來看一下,好像有情況。”
陳道天以為又遇到哨卡了,於是十分熟練地從乾坤戒中取出十兩銀子,然後拉開車廂的圍簾走了出去。
不過陳道天看到的不是哨卡,而是散落在官道兩旁的幾百匹各色各樣的馬。
在長長的馬車周圍,也有數百個人在做著各種各樣的事情。
有幾個人坐在馬車頂上,愜意地欣賞著西邊的落日;
有幾個人正圍坐在馬車旁邊,有滋有味地吃著手中的食物;
更多的人則是散落在官道兩側的草地裏,舒展一下因為坐了一整天馬車而疲憊不堪的身體。
這幾百個人中,有老有小、有男有女,衣著服飾各不相同,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宗門的人。
陳道天看著這突然冒出來的幾百個人,也感到十分疑惑,正思考著這是什麼情況時,一個穿著深藍色常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對著陳道天拱拱手說道:
“敢問幾位可是要去勝天城參加‘靈測大會’?”
這個中年男子身材略胖,臉圓寬大,使他的笑容看起來有幾分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