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裏帶著戲謔調侃的笑意。
旁邊老道隻是瞧著,並沒有製止他們的無理。
倒是後麵聽聞的夏與疾步上前冷著眼環伺,冰冷的視線如芒紮進看戲幾人眼裏,幾人訕訕收了話,這幅樣子和朱柿最先遇到的呆傻樣截然不同。
朱柿不禁心想,這夏與的身份怕也是不簡單。
夏與帶著歉意衝朱柿笑。
朱柿輕輕搖頭,示意他不用在意。人類的虛與委蛇她見的太多早就麻木了,嘲笑也好殺人也罷都往心裏裝那她豈不是太累了?這種小打小鬧程度顯得幼稚又愚蠢。
倒是陳識亦反應頗大。
交握的手緊著一直傳來單薄又激烈的刺痛感,他臉色都變了,瘦小臉上散發著他潑天氣憤,可傳出來並沒有多少威懾力。
朱柿笑著軟下臉,這孩子太護短了,於她將來來說,是件好事。
她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陳識亦的頭,輕聲道:“沒事。”
朱柿帶著陳識亦沿著大殿裏麵走了去,往後又去了偏殿,脫離開幾人視線內,道觀裏麵正常的不得了,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一樣也沒有,蛛絲馬跡都沒有殘留下,兩人繞了幾圈下來並無發現異常,又回到了主殿。
普通石板台階沿下數去有幾十階,才下主殿台階十餘步,陳識亦心裏突然發怵一下子驚涼,拉著朱柿的手打了個顫,胳膊上冒著雞皮疙瘩。
朱柿低頭瞧著他。
“這鬆枝的味道不對。”陳識亦指著大殿門邊的一株盆栽,手下似乎堅定確信那裏有東西,稚嫩的瞳仁定定看著朱柿,是少見的認真和祈求信任。
“我的鼻子一直都很好能分辨許多,那散發著的是腐肉的味道。”
朱柿自然是信的,客棧那事就能看出陳識亦是行走的一把利器,日後若往正道上引實力定是往上乘了數,不會比主角差。
她起手召了一道符,符尾搖曳著劃過空氣的金光,朱柿兩指一碰打了個響指,一束金燦燦光點似煙花綻放。空氣裏有水光波紋炸裂撕扯開,露出了裏麵真實的寫照。
盈盈雪鬆不再是外麵這麼蒼翠,那棵樹已經焦黑,枝椏上穿膛破腹懸掛著一具腐爛已久的屍體,僅僅隻是扯開一個弱乎其微口子,那股鋪天蓋地惡臭氣味已久飄蕩出來,底下弟子嘮嗑輕鬆氛頓時全無,隻維持了三息,金光消失眼前一切又恢複了原樣。
雖然隻有短暫的一瞬間,彌漫著空氣裏的味道叫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了。
被設了障眼法。
朱柿此番操作似乎觸怒了暗處裏的妖,周圍反擊性的慢慢蘊了一層毒氣,逼得外圍的弟子也隻能往院子裏麵湊。
朱柿靜默看著變化,眉頭習慣性擰在一起,空閑的手下有了其它動作。
另一隻牽著陳識亦的手比剛才更用力,不敢大意。
朱柿在周圍引了一段靈氣,指尖隔空點在地麵上畫了一道圓,那圓雖小,一圈一圈向外波散點白光似火焰般在弧線上跳躍,而周遭散出的是逼人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