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支撐，她熟練從袖口碾起藥瓶猛灌了數十粒藥丸才止住咳嗽。
“怎麼弄的？搞得這麼狼狽。”
她笑，慢悠悠道：“拿命換的結果罷了，所以我勸你別碰那東西。”
“和我說這麼多？我們應該不熟吧！”
“除了她，你是第二個與我說過這麼多話的人……說來，除了她，我好像再也沒有結交過旁人。”
朱柿側眸瞥了她一眼，帶有一絲靈氣的手指緩移，“需要我幫你減輕一點痛苦嗎？”
她搖頭，“那倒是不勞煩你了，時間不多，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回答你，但是你得把她的屍體還給我。”
“我想與她葬在一處，生也好，死也罷，她都得是我的。”
人之將死，心裏倒是透亮，予人一種可憐又可悲的錯覺。
“想見見她魂魄嗎？既是交易我也不能占你便宜，她身體開始腐敗，我也不確定一定能召回。”
那女妖想了片刻，淡不可聞嗯了一聲。
“但願我最後不是被她氣死的。”
她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翻身躺進那發著味道的棺材裏，視若無睹的將頭擱置在那女屍肩頭，掩著笑。
朱柿抬頭打量一陣才往樓上走去。
場麵有些混亂。
緊閉房門被門口一眾圍觀弟子推的半掩，見朱柿去，一群人懼的禁了聲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宋書洛衣衫半解坐在一旁地上掩麵啜泣，床上還坐著一個光著臂膀的陌生男子，陳識亦橫在兩人中間，陰鷙的眼眸跳躍著森寒氣息掃著兩人，冰涼的沒有半分感情。
“除了哭，你能說點有用的？”語氣冷冽，從進門到現在宋書洛隻是在那邊哭。
“師兄，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我房間裏……我真的不知道……”
是那隻妖動的手腳，朱柿不知道她都那副樣子了怎麼還有心情做這種事情。
陳識亦轉身欲出門，抬頭正好看到門縫裏的朱柿，腳下一頓，腿腳被宋書洛從後抱住。
“師兄，我和他真的沒有什麼，真的，你看──”說完她卷起袖子，露出臂膀彎下的一顆紅痣，“守宮砂還在，我和他真的什麼也沒發生。”
陳識亦立馬轉過身，銳利的眼裏瞧著那細小的紅色，眼框收緊襯出鮮紅，叫人不寒而栗，“你剛剛說的再說一遍？”
如果時間能倒退幾息，朱柿一定捂住宋書洛的嘴巴。
陳識亦記憶是被封了不假，但是那晚發生的事情朱柿隻是把她自己抹去了，所以記憶中陳識亦才會把宋書洛當成那晚的人，宋書洛這番話不就徒惹猜忌了。
這節骨眼上，那女妖真是能給她找事情。
朱柿還等不及樓上後話，樓下偏廳又出了狀況。
女妖靜靜倚在棺材上，附近修士以她為中心緊緊圍了一圈，女妖閉了閉眼，蒼白麵頰上掠過雲淡風輕的淺笑，一舉一動都能讓那些小弟子草木皆兵。
明眼瞧得出懼怕，卻又鼓著勇氣與她對抗。
她保持著仰望姿勢戲弄著那群弟子，當看到熟悉的人臉後，展顏一笑，“喲道長，你回來了。”
這一句叫的眾人看向了朱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