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柿眼睛還沒完全恢複,耳力極好,間隔多遠她都聽到閻野腳步聲。
今日他似乎要早上一刻。
也顧不得濕漉漉的頭發,身上衣服一裹,鞋子丟進裙擺裏,赤腳胡亂抱著裙擺匆忙往回跑。她想著,反正他在洞口不進來,即使衣衫不整也不知道。
可她沒算到自己視力沒恢複全,越過石頭往上翻有多困難。
閻野自然也是看到那抹淩亂的身影,停下腳步。
朱柿抱著裙擺對著他大聲道,“你先轉過去,等我先進去了來。”
閻野瞄了一眼,背過身。
朱柿不由得加快腳步,雖然這副身子已經髒了又全是窟窿怪嚇人,但好歹她也是個女子。大步邁過石頭,一步都不敢多逗留。
似乎一切都很順利。
前提是,如果沒有那一聲悶哼。
越過水流地方,朱柿視線裏模糊隻有石頭,沒有瞧見青苔,赤腳一滑,懷裏的鞋子顛了出去。朱柿下意識反應伸手去勾,連著身體一起往外倒了去。
那聲悶哼還沒有結束,就落入一個溫熱懷裏。
入鼻是濃鬱的血腥味,瞧著閻野身上沾滿了血,分心細聞下不是他自己的。朱柿還在想著其他,四目對視,閻野視線往下匆忙一掃,又立馬挪開,耳根赤紅。
朱柿也低頭一看,除了裸露的香肩,還有麵前的清涼,原本就是鬆散攏著的衣裳,在剛才掉下來那瞬間完全散開了。
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不許看!”
朱柿心裏咯噔的跳,沒有往常那種被冒犯無力的蒼白感,隻覺得橫著尷尬,紅著眼眶,伸手捂住他的眼。
“不許看不許看,閻野!!!”朱柿急得聲音發顫染上哭腔。
“不許哭。”說著摟著的腰身收緊,朱柿往前一倒,捂眼的手慣性往前趴在他肩頭,閻野將她衣服往上提,蓋住了遺漏的春色。
手指將衣裳扯到臂膀處恍然看到那兩顆緊挨的紅痣,指尖停住,腦子裏突然轉換到另外一個場景,同樣的手臂搭在他肩頭,同樣的兩顆紅痣,閻野又看了兩眼將它印在腦子裏,顫抖的給她蓋上。
閻野咽了口氣,眼瞼微動蓋住眸底的驚色,“不看,我看路。”
朱柿身下肌肉觸感更加分明,羞得咬著一口牙。
回去後兩人分開得老遠,閻野想送吃的,朱柿也不讓他進。
他道:“這麼氣?”
裏麵哼了一聲。
閻野轉開話題,“你眼睛能看見了,要不要明日便出發?”
隔了許久裏麵才輕忽的飄來話,“再等等,我妖力還沒恢複,到時候逃跑來起會比較麻煩。”
閻野道:“我分給你一些。”
???
朱柿疑惑起來,氣氛逐漸正常,“還能分的嗎?”
閻野毫不避諱,耐著性子解釋,“這幾日吞了不少妖丹去煉化,晚點我分一絲給你不成問題。”
她問:“所以這幾日你一身血腥是因為出去獵妖?”
“嗯。”
閻野靠著岩壁,一身疲憊,“你我都太低了不足以自保,短期內想提升,隻能煉化他們的內丹提一波功力。”
裏麵許久沒有動靜。
“叮——”清脆瓶子落地聲音,閻野看著洞口滾出來的幾個瓶子,撿了起來。
朱柿低沉著聲線,“裏麵有很多療傷的聖藥,你應該用得著。”
閻野神色難明看著躺在手心的瓶子,“備這麼多藥?既然這麼惜命,又何苦去蹚渾水。”
“你別管。”說完翻身睡去。
夜半,閻野在她麵前站了許久,雙目在暗影裏泛著幽光似要將人吞噬,給她施了一道清淨術才踱步出去。
那個人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