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靜了一陣。
他懶洋洋偏頭審視床上的人,想想還是開口,“你想帶他走?”
朱柿眼神動了一下,沒回話。
赤霄自顧自又道,“那就是想,剛剛嚇唬你的,他應該可以控製體內的魔氣,短短數日他的境界就壓本座一頭,這人來曆絕對不簡單,本座沒有他的底細,隻是希望你離他還是遠些。”
思慮後點點頭,“我有分寸,你放心去做你的事,早點回來便是。”
“下次再見,別再搞一身傷了。”
語氣輕的像歎息。
朱柿又點頭,“什麼時候動身?”
“今晚,本座會盡快。”他似笑非笑壓著身往前湊,拖著悠長腔調,“怎麼,還沒走就開始想念沒有本座的日子了?”
朱柿無奈笑著,手背拍打在他肩上,“沒個正經樣,貧死你算了。”
兩人默契的一笑,赤霄雲淡風輕的撣了撣袖子,轉身出去了。
而後又過了兩天,閻野還是未醒,身體已經沒有異樣,就是神識一直沒有蘇醒。
房間裏月光灑的很長,朱柿坐在桌邊擺弄著去赤霄那裏搜刮出來的東西。她不知道的是,正對麵有一個透明的魂魄正慢條斯理的坐下。
閻野自那日妖魔同體後,醒來魂魄就離體。
肉身能進,但是苦於如今那副身體妖不妖魔不魔,神魂在外似乎能更好蘊養,這也是他至今未醒的原因。每日他就用這副透明身子跟著朱柿,包括那日朱柿和赤霄的對話,他也一清二楚。
夜色漸深,閻野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睡顏,冷峻臉上看不清神情。
縱使封了記憶又如何,他現在已經不需要記起來了,那被遺忘的感覺他已經找到了,而且無比確信。
你既不喜歡陳識亦,那我便永遠做閑雲野鶴的閻野。
他放輕動作把朱柿抱在懷裏,緩步移過去放到床上,還未放下,朱柿身子一驚,睜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臉。
“你醒了?”眉眼一彎,眸子裏閃爍著欣喜。
後知後覺感受到距離太近惹人遐想,手掌撐在他胸前,往後倒在被褥上。
他瞧著朱柿臉上的一抹紅,嘴角嗜起分明的笑意,“你一直沒怎麼休息,躺床上睡會吧!”
朱柿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熱意,拍打他胸前,聲音含含糊糊道:“閻野你先起來,壓著我了,我要回隔壁房間去。”
他往下貼的更近了,“沒事你就在這裏睡,我還舍不得這一張床?”
“你起開!”
“怎麼,道長非禮完就不想負責了??還是覺得我是魔修,準備除魔衛道?”
朱柿瞪大眼,想到那日喂藥臉刷的一下通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放開……”
他感覺到底下身子一顫,眼睛透著委屈,歎了一口氣,收起剛才不正行樣子,眉眼間又變得銳利。
“不逗你,睡會吧,今晚不用再守著我,已經沒事了。”
朱柿不太適應他突然的轉變,她捂著心口,那裏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怔怔看著他跳出窗外,躍上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