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瀾道:“多了一個人。”
她又瞧著頭上那人。
夏與也搖搖頭:“那不是閻野麼?”
滿滿不死心,“就沒再看出點什麼?”
夏與驚呼,不可思議的開口,“他倆該不會是,那種關係吧?”
滿滿孺子可教的反手碰了碰他臉,“還得是我師兄反應快。”
名瀾否認,“不能吧,你看他們都不說話。”
滿滿一副八卦表情,低著聲音慢慢道:“昨晚她倆不是在一起麼,今早我在朱姐姐脖子上看到了紅的印子,我就給她說,結果你猜怎麼著,她自己藏起來了,就是那種印子,懂?”
她高深莫測給夏與使眼神,夏與心領神會假意咳了一聲,她沒忍住一手往下拍了一掌。
“叫你別出聲。”
名瀾摸摸頭,委屈道:“那你打他呀,他在你上麵,下麵是我。”
夏與:“……”
“嘿嘿,失誤失誤。”
滿滿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往船艙深處走去“你們都不許說出去,我睡覺去了,你們玩。”
夏與自當是緊隨其後,追了上去,名瀾看著船頭兩人笑了笑,也跟著進去了。
孔明燈的光線不知何時漸漸暗沉下去。
她歎了一口氣,側著臉看不清情緒,“你怎麼來了。”
閻野冷著臉,說出的話像小孩子一樣控訴著,“我出去辦事,回來你又不見了。”
朱柿沒接話。
閻野給那小孩施了一道昏睡術,跨步過去坐在她旁邊,板著一張臉,平靜的叫她心生不適。
而他從始至終,也隻是靜默的看著遠方。
他問:“這次去哪裏?是和那個女妖有關,還是這孩子的事?”
朱柿瞧著地上黑黢黢一團,“這孩子的事,還不清楚具體情況。”
他稍稍彎腰,雙手搭在腿上,“我跟著你去看看,算算時間赤霄也該回來了,等他回來我再走。”
“你要去哪?”
朱柿抬頭望去,想也沒想問了出來,聽到自己說了什麼後,又懊悔的咬唇別過臉。
他側過臉,意味深長看了她幾秒,“海窟深淵,我會盡快,要不了多久。”
薄唇輕啟,煽動幾次,朱柿終究沒說出一句話。
“朱柿!”
她抬起頭。
閻野注視著她,這是閻野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赤誠的眼裏,如癡如醉,歡愉大過痛苦又染著孤寂。
嘶啞宛如蒙塵,一字一句緩慢的道:“你別總躲著我,成嗎?我不是要逼你,遇到了就不想丟了,我說過會護著你,就一定會。”
“不要總是遇到不想麵對的事,都選擇去逃避,你能躲我一次,兩次,還能躲著我一輩子?”
“抱歉。”她低下頭,再也沒了下文。
他苦笑。
還是沒有等到想要的答案,就著現在姿勢緩緩躺下,空洞躺在船頭,眼裏盛滿了星。
朱柿麵貌本就生的清冷,臉上倔強的不肯低頭半分。
閻野喉結輕滾,真想天天把這人灌醉,歎了口氣,眼睫垂下閉了眼。
相坐一夜,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