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瀾封了他手上穴位,減輕他的痛楚。
朱柿翻開他的手掌,“不僅沒了,還呈半透明。”
她望著閻野,第一次用著心裏傳話,磕磕絆絆說著,“他...他也是假的人?還是說...是虛體。”
閻野愣了愣瞧了一眼她,麵上雖冷著一張臉,眼裏跳了幾分歡愉,“不隻是虛的,是虛實體,那族長嘴裏沒吐幹淨,還有秘密掖著。”
朱柿嚴肅的凝視著邱清,“你剛剛碰了什麼?”
他緊皺著眉,眼裏包著水花,倔強的不肯砸落,“泥,地上那泥,隻是碰了碰,想不到還是有腐蝕,可你們也碰了,怎麼一點事也沒有?”
她頓悟,“體質不同。”
閻野丟了一個瓶子給名瀾,“挖點泥帶回去,熬水給他喝完假孕的事就解了。”
他是誰,不言而喻。
朱柿找到族長,他還坐在才見麵那個的位置,似乎在等著她們。屋裏氛圍瞬間壓低,悶糟糟的空氣裏凝結了寒氣。
他還是咳嗽,隻是這次來的洶湧,瞧著要背過氣般。
“邱清受傷了,我覺得你應該會想說點什麼?”朱柿口氣不太友好。
“咳——”他捂著胸口,又是一陣咳嗽,底下人靜靜等他緩過氣,“老朽也是不得已,隻盼仙長們救救我兒。”
她道:“你藏的越多,我能幫到你的隻會越少。”
他歎了歎氣,逐字逐句慢慢給她們說著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其實我們並不是不能出鎮子,是不敢,一旦走出樹的範圍外,就會立刻消散了去。其實出不出去都一樣,不過是活的久點,到最後還是會屍骨無存,人間蒸發。”
“鎮上流傳的一直都是說人死了通往天上,所以每次有人消失大家都會覺得是吉祥的,她們不知道有妖,而我們就是被那妖怪豢養的食物,養肥了,他再吃掉。”
她追問:“你是怎麼知道妖怪的?”
男子顫抖著手,摸了摸無論何時都趴在腿間的秦歸遠,“這些原來我都不知道,是他告訴我的,這個鎮裏隻有他是例外,他不僅能自由出入鎮上,還能看到一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在這裏每個人出生都是白色,隨著時間推移慢慢染上紅色,當紅色變成赤紅,那日便是宿命的召喚。”
她遲疑審視著,那隨時都安靜趴著的小人“這些都是秦歸遠告訴你的?”
族長緩慢閉眼點頭,“小遠母親懷著他闖入這裏,後來產下沒多久又走了,他從小是我帶大的,雖不能說話,寫字倒是極好。”
名瀾點醒道:“所以他出去求救,其實是與你指引有幾分關係?”
摸著的手頓了頓,然後擱置在膝蓋上,“那怪物這兩年越發猖狂,壽命縮減的越來越快,我也是怕...”
他看著門外的身影,眼裏盡是不舍,哽咽道:“我隻盼邱清活的好好的。”
“那他呢?”
名瀾指著地上矮小一團,話語裏帶了情緒,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一動不動趴著的秦歸遠。
“那秦歸遠呢?你知道大衍宗離這裏多遠嗎,這一路上連說話都不能他該有多難,還隻是個孩子,他這是拿命替你...”
朱柿輕拍上他的肩,“名瀾。”
秦歸遠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匆忙垂下。
名瀾將未說完的話咽回去了,攥了攥拳頭又鬆開,克製的轉過身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