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嘴罵的似要裂開,田地裏還有個小孩在裏麵穿梭。
“娘,你們別吵了。”
說完撿起田間野草丟到田坎上,大娘踹了他一腳,沒好氣道,“沒骨氣的,撿什麼,給她丟回去。”
那小孩憋屈的從田坑裏爬起來,衣裳上都是淤泥。
花衣服的氣的跳了起來,怒目,“你敢扔,我丟你嘴裏給我吃了。”
兩人顯然不是第一次吵,小男孩漲紅了臉惡狠狠瞪了兩人,將手裏草丟到旁邊田裏,快速跑開了。
兩人聲音更甚之前,如白日驚雷震耳欲聾。
那男孩落跑的方向正好是這邊,見到幾人麵色更難看。忽的手從自己衣裳往下抹去,抬起手裏多一團淤泥,猝不及防朝著遠處砸去。
名瀾還未來得及阻止,就已經糊了秦歸遠一頭泥。
“臭啞巴,誰叫你看我笑話的。”他麵容扭曲瞪了幾人,跑開了。
名瀾想去教訓他,卻發覺秦歸遠不對勁。
他臉色驟然大變,手心發著冷汗,瞳孔無神,低聲重複道:“紅的,紅的...”
“什麼紅的?”名瀾問。
朱柿快步蹲在他麵前,與他平視,“是不是他的顏色紅了?”她指著已經跑遠的孩子。
秦歸遠渾身發著鈍意,搖搖頭又點點頭。
他指著不遠的還在對罵著的兩人,“還有她,和她。”
三個人?
朱柿臉上神情擰成一個疙瘩,幾人間籠罩著愁緒,看著遠處隻有豆大人影,她道:“名瀾跟上去看看,隻是觀察不要有任何輕舉妄動,知道嗎?”
名瀾聽從,抱著秦歸遠腳尖掠過足下雜草,翻騰幾也不見了。
田間撒潑的吵了許久才結束,這兩人也都是磨嘴皮子,沒敢動真家夥。
四人又兩兩分開,循著吵架兩人而行,一個往東,一個往西。
穿過綠波田野間,小路上雜草與鮮花相互依存,翻過幾個小土丘,又回到了樹洞裏麵,不過這次回去和她們進的樹洞口不同,再攀爬幾個藤橋就到了。
抬眼間朱柿又看到了滿滿,兩邊隻隔了一個座吊橋,幾人相視一笑。
怨氣衝天兩個大娘互相掃了一眼,鼻子眼裏哼哧一聲,摔門而入,誰也看不慣誰。
那個小孩還沒有回來。
朱柿和閻野隱身站在院子裏,從窗口處看著廚房裏忙碌的人,許是時辰還未到,沒有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閻野正色起來,瞧著暗處道:“那人影子變淡了。”
朱柿悄然往前,緊貼著窗戶站立。
那地上影子果然變的比一般時候還要淺色,逐漸以肉眼可見不見了。
不!
朱柿瞳孔怔然放大,不是不見了,是跑到她身體正前方。
那影子似在土地裏破開,撐著手臂爬了起來,濃鬱的墨色除了沒有五官和那女人一模一樣,那女人低頭弄著柴火並沒有發覺。
墨色往前映上手臂,被染上墨色的地方,肉糜和骨血被挖去,她吃痛的張開嘴,卻發出不了分毫聲音,恐懼的跺著腳揮舞著手臂歇斯底裏呼叫,空蕩蕩的房裏沒有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