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月有餘。
南下風景總是比北邊優雅些,草也香,花也美,連著荒廢多年的破敗小院看著也甚美。身著月牙長袍素淨的女子,閑散端著糠米走到院中水缸,撒了些許,引得魚兒爭搶。
房頂上還有一人修補著破舊的房屋,舉著木板對著院裏美人道:“少喂一些,明兒不然又得撐死。”
“知道了。”
嘴上說著,又撒了不少。
喂完魚兒,朱柿又去後廚喝了藥,靜靜躺在院子裏曬太陽,瞅著忙裏忙外修補的閻野,心情被勾得歡喜。
有那麼一刻,她真的放下青時,想逃離大衍宗。
朱柿現在如同凡人,養了三個月的身子還是沒有辦法聚靈,誅邪剝離,連帶著她快要突破分神到達的合體期的境界,接連跌到了出竅。
剛躺下沒一會,令牌又亮了。
朱柿掃了一眼,從腰間取下握在手裏,又喚道:“閻野,有傳信。”
屋頂上的人晃眼就到跟前,向著她眉心注入一道靈力,“他們怎麼三天兩頭都在傳信,這次又是為著什麼事?”
“瑣事!”
朱柿引著那道靈氣注入玉牌,一道金光彈入她眉心,長篇大論裏她抓住了幾個顯眼的字眼,大婚,十方宗。
“是婚涵,再等兩月夏與和滿滿要成婚了。”
“想去?”
“嗯,得去一趟。”
閻野指尖搭上朱柿脈搏,“兩個月太短了,你修為恢複不了多少。”
朱柿輕彈開他的手,“沒事,隻是去看看又不做什麼事,用不上靈力。”
“你的境界往下掉是怎麼回事?猼悐那裏發生的事,你是不是有事情沒給我說完?”
“得,又來了。”朱柿側過身,不搭理他,“修房頂去,再過幾天又要飄雨了,別像前段時間屋裏屋外沒個下腳的地方。”
除了誅邪的事,她可是一字不落的講給他聽的。
風吹的緩柔,攪和著蟲鳴鳥叫,誅邪離體後嗜睡的毛病又出來了,走哪待上片刻都能睡著,每每一睡都是好幾個時辰,日子久了,朱柿也習慣閻野將她帶回屋子。
夜晚更加靜謐,吹走了白日的燥熱,隻留下歡愉。
還有耳畔深沉的呼吸。
朱柿掀開眼,瞧著頭下枕著的手臂,這人又爬她的床。剛想開口趕人,晃眼又瞧見放在腹部給她蘊養丹田的另一隻手。
“閻野,不用這樣整宿浪費你的修為。”她隻是誅邪離去的空缺沒補上,後麵適應了,自然而然就恢複了。
枕下的那隻手緊了緊,“無礙,這樣你恢複的快些。”
朱柿不痛不癢拍了拍那收緊的手臂,“這不是你爬我床的理由,這個月第幾次了?”
“八次。”
“臊不臊?”
閻野冷冽的性子做這些事,太不符合他的為人。
他將頭親昵的靠在朱柿肩上,“我放開,你會不會又和曾經一般消失?”
朱柿反手彈他額頭,“挪開,我倒是想,現在也沒那個本事。”
他聽話的老老實實把頭放回枕頭上。
“還記得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麼嗎?”
朱柿思索,唯一應承答應的應該就是妖域那次,幫他找記憶,“你的記憶被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