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也要去排隊,短短幾步路卻看到不少糾紛。
“為什麼?我不要和他住在一個帳篷!”男子語氣激動,說完還推了女人一把。
看不過的人扶住女人,他質問道:“你動什麼手啊!現在情況特殊,誰不是幾個人擠一起。我看你這樣的,該擔心的應該是人家小姑娘,你怎麼還不樂意!”
周圍人順勢幫腔,還有人提議這種搗亂的就該趕出去。
“她咬過人的,我和她一個小區,她老公小孩都被她咬死了。”男人陰狠地盯著女人,一字一句:“她可是吃過人肉的。你那麼好心,那你和她一起住?”
咬人事件發生後,確實有過這樣的新聞報道。
其實打完針劑恢複意識的人,他們沒有患病時的記憶。這令他們在恢複健康後並沒有多少心理陰影。
無奈他們想要在社會中生活就避不開人群。他們沒了的回憶,會有旁觀者不斷提醒他們。
他們傷害過人,甚至殺過人。
這是他們的錯嗎?
顯然的是,眼前的女人在恢複後一直被審判著。聽到別人的議論她也沒有反應,表情麻木又空洞。
仗義發言的人聽到男子的話身體一僵,還是嘴硬道:“她打過針了,不要危言聳聽。”說完鬆開手,不想繼續摻和。
餘下的人也沒再多說,男人扯起女人向警員走去。
排上隊後,常歌又聽見身後有人議論。
“我鄰居在那事出來後就覺得不簡單,等事態一穩定就一家賣房去了國外。”
“那現在呢?”
“不知道啊。但現在想走也走不了,誰敢坐飛機飛?”
“唉,那你鄰居挺理智的。早知道早點跑了。”
“誰說不是呢。”
“……”
聽完並沒有明白兩人的語言邏輯。
難不成國外風平浪靜一點事沒出?這場變異是針對全世界的啊。
快排到常歌時,又聽前麵有人問警察:“警察同誌,我家孩子才一個多月,這奶都沒斷呢。您行行好,可不可以多給點物資。”
警察:“針對特殊情況的家庭,在登記後會有專門警員去配齊物資,稍後統一上門發送。”
提問者不再多言。
等常歌填完信息,她看到警察手中的平板亮起一道綠光。
“常歌同誌,請你的父母於兩個小時內前往白色治療帳篷。有些檢查需要他們配合。”
她的父母一個變異過,一個有抗體。常歌理解這個安排,她問了另一個問題:“平板材質不屬於變異動物的口糧嗎?”
警員看了她一眼:“體積不大的放在身上沒關係。平板隻有部分零件是。”
“你還有別的疑問可以去谘詢崗,下一個。”
常歌不再耽誤人家時間。但不是人人都像她這麼配合。
沒走遠,排在她身後的人就被兩位警員壓著路過。
隻聽有人說:“登記虛假信息被抓的。”
“有什麼不能寫的?犯罪分子啊。”
“家裏有咬過人的,不想去檢查唄。”
聞言,有人歎道:“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