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告訴你們,誰也別進來別別進來。”蕭沉淵蜷縮在被子裏,用被子將自己全身包裹,隻留了腦袋在外麵,整個人瑟瑟發抖,看上去如同害怕打雷閃電下雨天的三歲孩提一樣,不過他還是潛意識地催動內力將打向外麵的隨身佩劍收了回來:
“母妃,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母妃不要打阿淵,不要打阿淵,阿淵聽母妃的話,阿淵最聽母妃的話了。酥酥表妹……表妹,救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那是不可能以身相許的。”
一時間,蕭沉淵語無倫次道,喃喃自語著,誰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隻大致猜測,他好像在害怕什麼。
蕭沉淵想起了七年前自己也曾落了一次水,那次是酥酥表妹將他救上來的:
“表妹,你明明知道本王畏懼水塘,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將本王踹下水?”
表妹你說過的,許君一世,長情不渝。
難道你忘了嗎?
為什麼你變了?
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人,怎麼會突然不顧他的安危,狠心踹他下水?
難道說,她恨自己讓她嫁給薛孤清潯。
還是說薛孤清潯用什麼東西迷惑了她?
她已經和薛孤清潯一條心了,所以不惜自己的生死了。
不行,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即便一直以來,他都是在利用裴寒酥,但他也絕不接受裴寒酥背叛他,更不接受她愛上薛孤清潯。
一個心裏裝了別的男人的女人隨時都會背叛自己,倒戈相向。
他決不允許裴寒酥背叛他。
裴寒酥一旦倒向了薛孤清潯,自己想要利用裴寒酥拉攏長公主府,楚湘王府,裴丞相府和薛孤清潯的計劃豈不是會功虧一簣。
自己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舅舅,速去天啟城,替本王接一個人過來。”蕭沉淵盡量放緩語氣說道。
裴寒酥這個蠢女人最聽那個女人的話了。
思及此些蕭沉淵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猩紅。
一顆棋子是絕對不能擁有自己的主意的。
“老臣這就去辦。”任千刑終於覺得自己又見到了曾經那個殺伐決斷的瀞王殿下,遂見縫插針,想要郎中進去為他診治。
孰料,還是被蕭沉淵攔在了屋外。
內心深處的恐懼,唯有自愈。
“這?”任千刑手足無措,再這麼不管不顧,不看郎中,蕭沉淵會出事的。
“主子,您就讓郎中進去為您看看吧。”尚碧落夏黃泉也是焦急不已。
“滾,誰也別來叨擾本王,本王想一個人靜一靜。”蕭沉淵怒不可遏,可渾身上下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是。”咯噔一下,任千刑下意識地轉身,正好對上了竹小春與宋輕愁。
“見過任大善人。”竹小春宋輕愁齊齊見禮,一快一慢道。
任千刑沒好氣地白了他們一眼。
“誰讓你們進來的,老夫讓你們進來了嗎?竹捕頭,宋主簿,二位身為堂堂公門中人竟然不請自入該當何罪?信不信老夫告你們一個擅闖民宅之罪?”
任千刑正因為蕭沉淵的病情焦頭爛額呢,自然給不了竹小春宋輕愁什麼好臉子看。
“任大善人莫怪,本捕頭是奉薛孤大人之命請任大善人去縣衙喝喝茶。”竹小春拱手道。
“不去。”任千刑大袖一揮,頤指氣使。誰還不知道薛孤清潯打的是什麼主意,不就是想讓自己將手裏的土地無償贈予百姓耕種嗎,想得美門都沒有。
“任大善人若是不想耽誤瀞王殿下的病情的話,最好隨我二人去縣衙走一趟。”竹小春按照酥酥姑娘教的說。
聽到這話,任千刑有一刻的觸動,現在天大地大,給蕭沉淵看病是頭等大事,耽誤不得。
可仔細一想這無非是竹小春誆騙他去縣衙的托辭而已。
“任大善人若是還有顧慮不肯前往,耽誤了瀞王殿下的病情,恐怕是難以向陛下和貴妃娘娘交代吧?”按照酥酥姑娘的囑托,竹小春危言聳聽:
“瀞王殿下若是在我家大人的管轄範圍內出了事,陛下追究下來也是難辭其咎的,在這一點上,薛孤大人與任大善人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希望瀞王殿下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