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小離又說道:“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希望小姐饒小的一條賤命。”你別說,棠溪小離演貪生怕死還像那麼個樣兒。
聞言那便配合著棠溪小離,裴寒酥麵無表情地說道:“你如果老老實實地交代出你所知道的一切,我便保你性命無憂,否則就是死路一條。”音落,棠溪小離連連謝恩。
“小的記得就在昨天有兩個衣著華麗的男人來找我,說隻要我按她們說的做,定會保我一世榮華富貴。”棠溪小離將頭埋得很低,故意做出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
“他們叫你做什麼?速速將先前你與本小姐說的話如數說於陛下和在場的王公大臣世家貴女們聽聽,不得有半句欺瞞,否則殺無赦。”裴寒酥居高臨下。
棠溪小離見自家小姐一本正經做戲的樣子,便繼續道:“就是昨天那兩個人,他們讓我按他們的要求,派出一撥武功高手假借太子殿下的名頭行刺陛下,讓陛下對太子蕭沉香厭棄,甚至是廢黜太子,其實,其實……”
“其實什麼?”裴寒酥冷笑淡淡問。
“其實,幕後主使是瀞王蕭沉淵。昨天托我找人行刺陛下的人便是瀞王殿下身邊的尚碧落夏黃泉二人。”
“有趣,有趣極了,瀞王這招瞞天過海用的真是好極了。行刺若是成功了,太子殿下就是叛逆反賊,他蕭沉淵就可進宮勤王伴駕,若是行刺失敗了,太子行刺父皇,就是大逆不道,就會被廢黜太子之位,瀞王殿下真是好算計啊。”裴寒酥不疾不徐娓娓道來分析著局勢。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是。”棠溪小離輕聲道。
隻見皇帝蕭奕懷的臉色不動聲色瞬間黑成了一條黑線極難察覺,麵上依舊雲淡風輕的樣子。
經過審訊,這個人說的幾乎與那群黑衣刺客所說的一樣。隻是那群黑衣人都是死士,他們在交代完瀞王是幕後主使之後,悉數毒發身亡現在已死無對證。
難道真的是淵兒那孩子為了儲君之位陷害太子?
不,淵兒不會構陷太子,他隻會親自動手要他父皇我的命。
還有瀞王的母妃任千郡也隻會要我蕭奕懷的命。
“陛下,瀞王殿下如此弑父行為實在是天地難容,還請陛下責罰,切不可姑息養奸。”丞相裴景湛突然站了出來,順著刀疤臉棠溪小離和裴寒酥的話說了下去,他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刀疤臉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阿貓阿狗,但是聽的出來這個人想要構陷瀞王蕭沉淵的目的和他是一致的:“請陛下嚴懲瀞王蕭沉淵。”
“父親所言極是。”裴寒酥附和,自己這個父親啊,一心輔佐太子蕭沉香,自然不會放個拉踩瀞王的機會。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這場刺殺本就是她這個父親一手安排的。
“裴丞相所言極是。”禮部尚書握有病執禮道,此人自詡公正廉明,剛正不阿,直言擅諫。
“臣附議。”刑部尚書馬上作從座位上起身,他是妥妥地太子黨,凡事以太子為先,立誌於打壓瀞王蕭沉淵。
“臣附議。”兵部尚書南流景隨波逐流地起身道,他覺得自己現在如果不和裴丞相站在一條線上,裴景湛這隻狡猾的老狐狸下來肯定會找他的麻煩。如今輔國大將軍薛孤清潯被貶去了無戰城,朝中無人照應,自己必須牢牢守住兵部尚書的位置,等著大將軍殺回天啟城。
“臣等附議。”朝中大多數官員都站了出來。
那些瀞王一黨以及不站隊的那些朝臣紛紛站了起來,默默在席間一言不發。
瀞王行刺的罪名一旦落實了,那便是殺頭滅族的大罪,沒人願意為了一個皇子賭上身家。
“證據確鑿,還請陛下嚴懲瀞王,切莫姑息養奸。”刑部尚書馬上作說道,隻要瀞王一倒,朝中便再無人可以威脅到太子殿下的地位了,太子殿下仁義,性子比較軟弱,這樣的天子更符合權臣的期許。
“……哼。”蕭奕懷似笑非笑地看著眾人,再看了看一旁的裴寒酥以及點將台中央跪著的刀疤臉棠溪小離以及文武大臣,看來他們今日是有備而來啊,隻是酥酥這丫頭,她為何今日也對瀞王落井下石,她不是吵著鬧著非瀞王不嫁嗎?
頓了頓,蕭奕懷將目光再次轉向裴寒酥,問道:“酥酥丫頭覺得舅舅應該如何處置瀞王?”
蕭奕懷本不想處置瀞王,他希望裴寒酥能說出讓他滿意的結果。
裴寒酥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屈膝一禮:“到底是親父子,打他三五十板子就可以了。”
裴寒酥自然看到了皇帝舅舅剛才眼裏麵那一瞬間的憤怒,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她就賣皇帝舅舅一個人情,更何況她本也沒有想過憑借一次栽贓嫁禍就可以扳倒瀞王蕭沉淵,若是此時不依不饒反而顯得自己別有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