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不會落淚,
也不會言悔,
不管世間幾度輪回。
多想、
溫暖你的疲憊,
卻、
再也沒有機會…
清雅終於停止了宣泄,隻是任由眼淚空落。雙眼宛如沙漠之中缺水的旅人一般,似渴望又似絕望的望著無邊無際的蒼穹,從黃昏到清晨,又到到日暮,一動不動,仿佛被抽空了靈魂。
“清雅姐姐,喝點水吧。”霧擔心的在一旁勸道。
清雅無力的搖了搖頭,由鈴在一旁擔心的看著她,幾次試圖上前說些什麼,卻又有些猶豫開口。
她的心情,自己何嚐不懂,她最早跟隨寒羽卻不願冠上風之名,成為從屬關係,是守著怎樣的一份心情。直到自己的弟弟——白虎【蒼刃】長大,陰差陽錯成了風神最初的眷屬,才後悔不已。
當初在自己深陷囹圄之時,是清雅救了自己,也是她讓自己呆在了寒羽身邊,給了自己安身之地。
長長久久的相處下來,你的溫柔已是我唯一的沉溺,一度以為日子會永遠就這樣安靜的過下去。
袖染風雨,把酒東籬。
所謂幸福,大抵不過是守著你和寒羽,三人就這樣平淡的一直過下去。雖不大起不大落,轟轟烈烈,卻在每每想起時,難掩嘴角揚起的笑意…
如今,與誰花台共飲?
今夕何夕,醉別煙雨,殘月未盡,難訴別離…
他消失的那一刻,你也不再完整了。但是我依然會守在你身邊,直至世界的盡頭。
“清雅,你不要太悲傷。也許,要不了多久寒羽就會像水神一樣回來的。神是…不會死的,對吧?”即使自己也知道這樣的幾率小的可憐,風由鈴還是試圖讓清雅振作一點。
清雅的頭轉向的由鈴,似乎他的話給了她死灰的心一絲希望。然而後者似乎也不確定,在迎來她的眼神時,下意識的有些躲閃。
“到時候我們再繼續守護在他身邊就好了,而且,你不是…還有我在嗎?”雖然沒有看著她的眼睛,別過頭的由鈴卻還是把話說完了。
見他如此,清雅臉上露出有些苦澀笑容,眼中的希望卻又漸漸熄滅。
“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需要即為存在,是為神。他不會那麼容易消失的。”
清雅的笑在一瞬僵住了,然後一寸一寸的慢慢回頭,卻看到一直神誌不清的秦泊已經從地上坐了起來,正目光冷淡的看著她。
“你是…雅…人?”
“是我。”似乎對她的疑問有些不滿,眉頭習慣性的皺起,這是他不悅的先兆。“在他回來之前,我會照顧你們,畢竟他是因為替我收拾爛攤子才寂滅的。”
沒有征詢他們的意見,隻是冷淡的敘述。不過聽到他的話,反而讓清雅覺得一下安心了不少。
是了,他是雅人,那個隻遵循因果循環,不苟言笑的雅人,他是不會為了安慰人而說出違心的話的。所以他說寒羽不會消失就一定是真的!
淚終於又傾瀉而出,隻不過不再因為悲傷,而是滿含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