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袖手旁觀，看著他們濫殺無辜。”司徒謹再也按耐不住，就要向前衝。
被顏辛函一把拉住，“夫子，您別衝動。您過去也是送死。”
“可是此事因我而起，我怎能看著。。。”
顏辛函打斷他，“此事怎麼會是因您而起呢？此事因誰而起，您還不是心知肚明嗎？”
司徒謹稍稍冷靜了一點，是呀，官員腐敗，對百姓置之不理，城衛軍欺軟怕硬，草菅人命。
縱使沒有他之前那段煽動性的言論，事情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可是，那些都是人命。。。”
顏辛函看老人急得頭上都冒汗了，安撫道，“您別急，我想想辦法。”
“顏富，你來。”
顏富跳下樹梢，顏辛函與他耳語幾句。
其實他們用意念傳聲就行，耳語完全是做給司徒謹看的。
耳語完畢，顏富離開。
不過十幾息之後，在人群之中，殺紅了眼的張赤虎聽到遠處傳來的聲音，“城主到——”
原本張赤虎一直在氣頭上，聽到這一聲便漸漸清醒過來，“都停手，拜見城主。”
然而回過神來，看到地上的屍體倒了一片，突然有些心虛：自己是不是闖禍了？
不知城主姐夫看到這一幕，會不會大發雷霆，懲治自己？
張赤虎突然慌了，這些人畢竟是被聖旨派來的，他殺了一些鬧事的，應該。。。不要緊吧。
城主全權交給了自己，應該不會生氣吧。
要說張赤虎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自己這個姐夫。
當然，姐夫告訴他要討好巴結的人，他也都會跪舔。
在城門前，張赤虎一麵忐忑一麵等待，卻沒有等來城主。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騙了。
這聲謊報軍情，自然是顏辛函派顏富去的。
她就是想著讓張赤虎有所忌憚，清醒一下，也許能製止這場單方麵的殺戮。
沒想到，還真起作用了。
此時的張赤虎雙手顫抖，縱使知道城主沒有真的來，他也顧不上追究是誰騙了他。
猛然清醒，他意識到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原本，張赤虎隻想殺幾個刺頭，鎮壓剩下的人。
後來太生氣了，又想著把殺雞儆猴的人群擴大到幾十個，應該問題也不大。
沒成想卻徹底失控了，死了幾百人，傷了近千人。
張赤虎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闖禍了。
他一直隻把這些人當做難民、螻蟻，絲毫沒有考慮過濫殺無辜的後果。
畢竟之前也濫殺無辜了那麼多次，也都不曾有什麼後果。
但這一次，這些人不是他們祁州城那些基層民眾。
而他殺人，也不是秘密處置，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張赤虎此時害怕極了，顧不上其他，隻想趕緊回城與姐姐商量一下。
於是吩咐手下，“你們把這些人的屍體都趕緊處理了。”
“受傷的能治就治，不能治也處理了。我進城辦趟事，你們盡快把城門口的血跡都清理幹淨！”
“是。”
張赤虎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向城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