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錢來被押了下去,許阿寬看起來還挺滿意,裴叢終於鬆了口氣。
不過很快,他又看著幾個混混犯了難。
按理說這幾個人也參與了,不過口口聲聲說是被脅迫,並且認錯態度良好。
但李錢來判的那麼重,若是輕拿輕放了這幾人。。。
裴叢正在犯愁,顏富在顏辛函的授意下開了口。
“啟稟大人。”
“這幾位雖然有過,但並非主謀。同時認錯態度很好,我們管飽粥鋪不想樹敵,便替這幾位求個情,希望裴大人從輕發落。”
他們一來的時候,王彪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還出手阻攔了李錢來。
哪怕他們不是好人,顏辛函還是覺得一碼歸一碼,該還的人情得還,反正就是一句話的事。
裴叢看了一眼許阿寬,見許阿寬衝他微微點頭,心下有了主意。
“你們三人雖行不義之事,但也是受人指使,脅迫,並且認錯態度良好。”
“就關你們一個月,以儆效尤。”
“謝謝大人。”
“謝裴大人。”
顏辛函很吃驚:一個月,這麼寬容的嗎?
和李錢來的重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難道是自己求情起了作用?裴大人這麼好說話的嘛。
無論怎樣,事情算是圓滿解決了。
若是李錢來判的輕,出來之後還不定怎麼報複他們呢。
那個人心眼又小又喜歡耍陰謀詭計,真要和他長期鬥,恐怕煩都煩死了。
比顏辛函更鬆了一口氣的是徐東夫妻倆。
兩人會心一笑,彼此心照不宣:還好賭對了。
半個時辰後,顏辛函幾人已經坐在司徒夫子家裏。
他們坐著司徒謹的馬車來,趕車的正是許阿寬--那個坐在縣丞旁邊,讓裴大人都敬畏忌憚的“許秀才”。
顏辛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擺明了是司徒謹派去給她撐腰的。
她就說怎麼許秀才有點眼熟呢,原來是才見過不久,隻是沒仔細看,印象不深了。
怪不得李錢來判的那麼重,那幾個混混卻從輕處罰了。
原來從一開始,審案子的也站在自己這一邊。
李錢來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在整個衙門大堂,還真就是孤立無援,除了他之外全都是一夥的。
“你們家的馬車呢?怎麼沒趕來?”司徒謹先聲奪人。
“這麼多人擠著我的小馬車,不害臊。”
“嘿嘿,您的馬車可不小。”顏辛函頗為狗腿地說。
“這不是來縣衙嘛,誰知道今晚上還回不回得去呀,便沒有趕馬車。”
“你這丫頭,倒是心思挺重。”
司徒謹說罷,低頭開始整理茶具。
“今天的事,多謝司徒先生了。”
雖然顏辛函自己也完全能搞定,但這份心意還是讓她感覺很暖。
“謝什麼?”司徒謹頭都沒抬。
“你可別誤會,是我這學生性格靦腆,我讓他去縣衙鍛煉鍛煉,跟你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說是吧,阿寬?”
在一旁沏茶倒水的許阿寬嚇了一跳,連忙應和道。
“對對,老師是要鍛煉我。隻說讓我去長長見識,別的什麼都沒叮囑。”
“顏姑娘你可千萬不要誤會。”
“額。。”這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了。
顏辛函笑了笑,“哦,那是我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