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有點心虛,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好在及時趕到的徐氏救了他。
“你怎麼才來啊!”徐東埋怨道。
“兒子的動作比你快得多,你讓我這臉往哪擱。”
“我,我這不是想著先去車馬行了解一下驢的行情,才過來的嘛!”
徐氏有點委屈。
顏辛函不知道這夫妻倆在唱什麼雙簧,隻看到徐氏往徐東懷裏塞了個荷包。
徐東掂量了掂量,對著顏辛函賠笑臉。
“原本我讓兒子去找賤內要錢,說是家裏的積蓄,除了買驢的和應急的,都拿過來。”
徐東說著,有些難為情。
“然後再散布消息,說是吃飽粥鋪和管飽粥鋪交情不淺,特來買了管飽粥鋪的桌椅。”
“誰知道,兒子辦事比這婆娘快的多。倒顯得我先斬後奏了不是?”
徐東把荷包遞給顏辛函。
“這裏估摸有三十多兩,我家裏的積蓄,刨去開粥鋪的銀子,也就五六十兩了。”
徐東言辭懇切,把家裏的底都交出來了。
“剩下買驢的銀子,再剩下幾兩應急,其他的我都給了你。”
“可以當我買了你的這些家夥事,也可以當我買了你管飽粥鋪的名頭。”
顏辛函沒有馬上接,看著徐東問道。
“三十多兩,於你而言不少,對我而言不算多。我想您把話一五一十地給我說清楚,這錢是什麼意思?”
“您又要怎麼用我管飽粥鋪的名頭?”
顏辛函還是挺謹慎的,跟徐東的交情,還算不錯,但不至於到可以無條件信任的地步。
徐東要打著管飽粥鋪的名頭做事,這不得不讓她警惕一些。
“無他,就是坐實了我們跟管飽粥鋪有些交情,我買了您這些家夥事。”
“就這樣就夠了。”
顏辛函點了點頭。
“這樣,別人會說你徐掌櫃仗義,原本我們是競爭對手,您卻在危難之際對我們伸出了援手。”
“我管飽粥鋪的老客會感激你,願意去你的粥鋪光顧。”
“這一試不要緊,吃飽粥鋪儼然成了酷似管飽粥鋪的存在,單單是這份情懷,能留住不少人。”
“徐掌櫃,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被戳破心思的徐東,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沒想到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能給他這麼大的壓力。
他知道,自己這是在冒險。
但凡管飽粥鋪對外麵的群眾澄清一句,“他們關係不好”,再把他們趕走,不再給他東西。
他所有計劃皆成了泡影。
雖然他坦誠,不藏著掖著,但這怎麼說也是趁著人家關門,他借此機會要鹹魚翻身。
徐東多少有些心虛。
顏辛函想了想,還是把錢接了。
“徐掌櫃,恕我直言。”
“您用三十多兩買這個名頭,可真是撿了個便宜。”
徐東擦著額頭的汗,鬆了口氣。
“是,是,你說的是。”
“我們可以默認你說的這些,並非因為我看重這點銀子。”
顏辛函把話挑明。
“而是之前李錢來的事,您與我有恩。”
“此外就是,我看中您徐掌櫃這個人。有生意頭腦,在大是大非麵前有原則。”
看著不住點頭的徐東,顏辛函相信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