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蓉算是看著楚梔清長大的了,但她不喜歡楚梔清。那副矯揉造作的樣子,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下賤做派。
再加上傅奶奶喜歡楚梔清,反而對自己的一雙兒子冷冷淡淡,她就更煩楚梔清了。
投了個好胎,還有這麼多人上趕著喜歡。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楚梔清瞥了一眼陳蓉。陳蓉對她的敵意,隨著她年齡的增長越發明顯。楚梔清自認沒做什麼錯事,也不想討好這位二夫人,“許久不見,夫人。”
傅瞻的妻子去世多年,傅家上上下下隻稱呼陳蓉為夫人,大概是陳蓉示意吧。
陳蓉嘴角掛著冷笑。這次回國,她是為了給兩個兒子鋪路,傅氏集團是家族產業,在他們那輩由長子傅瞻繼承。可傅晏禮這輩呢?
那個傅晏禮不學無術,就是個混子。那她兒子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自從傅晏禮這個長房長孫回來了,傅老太太眼裏根本沒有她這兩個兒子。
都是孫子,怎麼這麼偏心!
傅老太太心疼那個野種心疼得緊,年輕時又強勢,難保不會阻礙她兒子接手集團。
她必須把傅晏禮徹底踢出集團。
“聽說晏禮受傷了呢。”陳蓉眨巴眨巴雙眼,卻隻有算計的醜態。說完,她眼珠一轉,捂住了嘴,好像是不小心說出口的。
“奧,梔清,你不知道吧。晏禮那孩子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被他父親罰著在祖祠跪了三天三夜。”陳蓉咋舌,一邊說一邊觀察楚梔清的表情變化。
“那孩子不肯低頭,被關在祖祠兩個星期!”陳蓉擺擺手,“聽說一開始就有傷。這不,傷口都不知道潰爛成什麼樣子了。”
陳蓉用手作扇,在鼻子前扇扇。
傅晏禮被罰跪祠堂是真的,傷口潰爛也是真的,但並沒有被關在祖祠兩個星期。
不然人早死了。
陳蓉故意誇大,逼著楚梔清失態。她知道傅晏禮是為救楚梔清受傷,她就不信,自詡家教優良的楚家培養出來的楚梔清會不著急。
到時候楚梔清肯定急著去見傅晏禮。傅晏禮那條瘋狗,肯定厭煩楚梔清,惡語相向,兩人勢必起衝突。
不管是在傅老太太心裏是楚梔清地位重還是傅晏禮地位重,總有一方會被傅老太太訓斥。
這個時候,讓自己兒子多打打電話關心老太太,自己再多說些好話。雖然不至於一步登天,但也不至於像現在似的。
陳蓉雖然美麗,卻實在愚蠢。算盤珠子都快蹦到楚梔清臉上了。
對於傅家的明爭暗鬥,楚梔清一直就是裝傻。卻也不意味著,她就會甘願被當做槍使。
“夫人,您這話被別有用心的人聽去可就不好了。”楚梔清抿了口茶水,不急不慢地開口。
“什麼意思。”陳蓉美目圓睜。
楚梔清將茶盞放回桌上,自下而上仰望陳蓉,眼底的諷刺意味閃爍。“您剛剛那番話,是想說傅家虐待傅晏禮嗎?他自小流落在外,已經很可憐了!”
言辭懇切,語調輕柔。
“更何況,您身為叔母。我不知道您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和我這個外人說起這件事情。這不是瞧不起他嗎?”
一詞一句,句句輕柔,透著可憐和委屈,像是和傅晏禮感同身受。卻句句把陳蓉往火坑裏推。
陳蓉頓時慌了陣腳,連聲否認,轉身跑回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