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禮一路飆車,把楚梔清帶回望庭禦園的地下室。
地下室原本是傅晏禮處理傅氏髒事的地方,放滿了各種刑具。
地下室裏濃重的血腥氣嗆的楚梔清喘不過氣,趴在傅晏禮肩頭不斷扭動身子,用舌頭頂開封住嘴的膠帶。
“傅晏禮!你想幹什麼?”
傅晏禮輕而易舉地把楚梔清丟入一人高的鐵籠中,目光幽深而偏執,“專門為你定製的。梔梔,你一點都不聽話。”
楚梔清心驚。
早就為她定製的?
傅晏禮早有把她囚禁的想法,不管是霍凜對她的覬覦,還是易燃對她的了解,都讓他心底的嫉妒瘋漲。
鐵籠很大,足足占據了半個房間的大小,裏麵除了一張床再無別的東西。一覽無遺。
鐵籠底部鉗進地磚之下。一看就是耗費精力的大工程。
絕望和無力湧上楚梔清心頭。
她早已後悔招惹傅晏禮。他確實,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與瘋子共舞,她更是瘋魔。
地下室昏黃的環境中,如紅酒般的燈光,傅晏禮的臉上都蒙上一層偏執的瘋狂。看向楚梔清的目光令她不寒而栗。
就像是盯著獵物,充滿占有欲和瘋狂,毫無愛意可言。
他曾當做神明,渴望救贖。卻發現神明隻是個滿嘴謊話的騙子!
傅晏禮一拳砸在鐵籠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楚梔清瑟縮著腦袋,身下是冰涼的地磚,身後是退無可退的牢籠。
“我突然消失,楚羚會起疑。等他找到你……”
“找到我又如何?大不了,我們倆一起死。”傅晏禮收起唇邊那抹冰冷的笑意,冷不防掐住楚梔清的脖子,將人抵在牢籠的鐵杆之上。
楚梔清無法喘息,雙目圓睜。
傅晏禮下了死手,楚梔清額角青筋暴起,尖銳的指甲在傅晏禮手臂上留下道道抓痕。
傅晏禮根本感覺不到疼痛,眼底病態的偏執更甚。
你不願意愛我,卻非要騙我,那就去死!
我們的靈魂,會在地獄相擁而眠!
傅晏禮陷在無邊的黑暗之中,眸中迸出令人心驚膽寒的寒光。
瀕臨死亡,楚梔清的腦海中,無數的記憶湧出。
幼時父母的照顧,楚羚帶著她到處瘋玩,回家替她受罰。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楚羚做鬼臉逗她開心。
被陸泱推倒,林雅衝上來保護她,她卻說不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林雅被林母帶走時,看向她的眼神冰冷迷茫。
……
無數的回憶裏,夾雜著傅晏禮的臉。
小樓中救她於水火,宛如神祇。
他將她護在懷裏,生怕磚塊傷到他。
楚梔清仿佛溺水的人,努力掙紮想浮出水麵,偏偏越陷越深。
她是不是真的錯了?
生命短暫是她的遺憾,她卻把痛苦帶到了傅晏禮身上。
楚梔清渾身汗濕,猛的驚醒,從床上彈起。
溺水般的窒息感緩慢褪去,眼前的世界變得清晰。
她身處鐵籠中,房門上鎖。傅晏禮不在屋內。
發絲被汗粘在身上,她還穿著在楚家的睡衣。
絲質的睡裙緊貼皮膚,這種感覺讓楚梔清極其不適。
她扯了扯胸口處的睡裙。房門卻被大力推開,傅晏禮沉著臉,手上端著一碗清湯麵。
傅晏禮輸入密碼,鐵籠的門打開。傅晏禮將麵放在鐵籠前的地麵上,向楚梔清勾勾手指。
那動作,就像是逗狗一樣。
楚梔清深呼吸幾下,才感覺心跳逐漸正常。掀開身上的被子,順從地走向傅晏禮。
她腳步虛浮,走了兩步便跌倒在地。
“真是沒用啊,楚大小姐。”傅晏禮不忘挖苦她。像是要把所有的恨意全都變成實質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