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梔清慘淡地勾唇笑笑。
她是聰明人。現在她越慘,傅晏禮就越爽,出氣就越快。到時候,她才能和傅晏禮好好談談。
傅晏禮端起那碗麵,屈尊降貴,遞到楚梔清麵前。
他逆著光站著,單手插兜,另一隻手端著碗,放到離楚梔清頭頂一拳的高度。
就像是施舍乞丐。
楚梔清伸手去接,手腕無力,剛出鍋的麵條整碗倒在她身上。大腿和胸口處紅了一大片。
“林勵,叫人來給楚大小姐收拾一下。”傅晏禮踢開地上麵碗的碎片,眼尖的看見楚梔清腿部被飛濺的陶瓷碎片劃傷。
這樣的女人,活該!
傅晏禮離開房間,林勵帶著一名低著頭的女傭進入。
林勵不知道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作為傅晏禮忠心的下屬,林勵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女傭快步上前,打掃殘局。
楚梔清身上的睡裙,被汗濕,現在又被麵湯澆了個透。傅晏禮沒開口,沒人敢給她換衣服。
楚梔清呆愣著坐在原地,大腦飛速運轉。
林勵和女傭離開後沒多久,傅晏禮就拿著一件黑色絲質襯衫回來了。
“沒有女人的衣服,你將就著穿。”傅晏禮把衣服遞給她,眼底戲謔的嘲諷毫不掩飾。
楚梔清心底明白,他無非就是想看她難堪。
楚梔清作勢就要將睡衣肩帶撩下,傅晏禮依舊插兜而立,手中攥著襯衫。
他是準備在這看著她換衣服了。
門口的林勵甚至貼心的帶上了房門。
傅晏禮見楚梔清猶豫,遞出襯衫的手收回,“看來是這衣服配不上高貴的楚小姐。”
字字陰陽,傅晏禮把腔調拿捏的死死的。
楚梔清咬牙,睡裙掉在地上,堆在她腳邊。
雪色如羊脂玉的軀體,整個展露在傅晏禮麵前。
他呼吸一滯。迅速撇開頭。
楚梔清迅速把襯衫套在身上,把扣子扣好。
襯衫堪堪遮住大腿根部,她抬抬胳膊就要走光。楚梔清下意識壓住襯衫衣擺。
傅晏禮調笑,“我還以為楚小姐什麼都能豁得出去呢。”
這是在內涵她,為了達成目的,跟他接吻。
楚梔清承認,傅晏禮句句往她心裏刺。屈辱讓她閉上雙眼。
眼前投射的黑影移動,楚梔清還是伸手抓住傅晏禮的手腕。
“傅晏禮,我們好好談談。”
傅晏禮迅速甩開她的手,甩了甩。好像沾到什麼髒東西一樣。
“你把我囚禁在這裏,無非就是想看我痛苦,被你侮辱。我也可以一死了之!”她在賭了,賭傅晏禮對她有些心動。
她承認她卑劣不堪,還想在這世界上苟延殘喘。
“你會甘心去死?”傅晏禮轉過身,眼眸亮的驚人。像是蓄勢待發的野獸,楚梔清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傅晏禮大力捏著楚梔清的下巴,“你費這麼多心思,不就是想為楚氏牟利?做到如此下賤的地步!”
用自己做誘餌,賭他傅晏禮會為了個女人神魂顛倒,毫無保留的相信她。
楚梔清確實贏了,但也低估了傅晏禮。
“讓我給楚羚打個電話。”楚梔清強忍疼痛,盡量讓聲音不發顫,強裝鎮定。“楚羚瘋起來,你也會很麻煩。”
“我會怕楚羚?”語氣中的不屑盡顯。
“你不會想節外生枝的。”
楚梔清一語中的,傅晏禮新注冊的公司剛剛起步,急需資金周轉。這時候楚羚來摻和一腳,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
傅晏禮還想拿下傅氏港口,時間已經不多了。
楚梔清不知道這些,她隻是憑直覺。好在她直覺很準。
“我答應你,那你能為我做什麼?”傅晏禮鳳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