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刃人不少,相互幫助,倒也沒受多重的傷。
鄧峰沒說,但楚梔清看出來了,他們沒有找到傅晏禮的消息。
林勵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氛圍,眼角含淚。
傅晏禮出現是在失蹤的第五天深夜了。
他手上拄著根木棍,木棍底部被匕首削成尖頭,被鮮血染成暗紅色。
左手耷拉著抬不起來。
楚梔清不敢妄動,叫來醫生和擔架,連夜送去最近的醫院。
直升機上,傅晏禮的右手滿是傷痕,顫抖著拉起楚梔清的手,固執地攥在掌心。
“我找到神廟了。但是過了太久,無人供奉的神像都滿是灰塵。我把神像上的灰塵都擦幹淨了,他們會保佑你的。”
傅晏禮被推進急救室前,硬是撐起身子附在她耳邊說完了這段話。
楚梔清被攔在急救室外麵,眼淚不受控製的滑落。
她的手心是帶著傅晏禮體溫的鮮血。
林勵扶著她坐到一邊的椅子上,他一聲不吭。
鄧峰雙手環胸站在一邊,眉頭緊蹙。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可一世的傅晏禮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隻是為了給楚梔清祈福。
“楚小姐……”鄧峰剛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現在為傅晏禮說什麼,都像是在道德綁架。
楚梔清的眼淚無聲無息地落下,砸在鐵製椅子上。
“好好對晏哥。”半天,鄧峰才擠出這句話。
楚梔清木訥地點頭。
傅晏禮脫離生命危險已經是第三天下午。
他被毒蛇咬了一口,又拖著身子和野獸搏鬥,隻剩一口氣吊著命。
楚梔清坐在他病床邊上,手中捏著棉簽沾著點溫水,給他潤潤唇瓣。
她很想問問傅晏禮,這樣幹值不值得。
為了一個不愛他的人,一個不知道還能活多久,食藥無醫的騙子,這樣作賤自己的身體,到底值不值得。
可她沒必要問,對傅晏禮來說,值得。
即使神明虛無縹緲。
傅晏禮悠悠轉醒,身上纏著繃帶,嗓音幹澀到沙啞,“為我哭了?”
楚梔清漂亮的狐狸眼泛紅,看著明顯的很。
傅晏禮身上的傷口極疼,但他眼角含笑。
楚梔清不理會他,按了床頭的呼叫鈴叫來醫生和護士。
醫生檢查了他的情況,說是還能開口說話就證明情況不錯。說著掃了眼眉眼含笑的傅晏禮。
護士留下要給傅晏禮換藥,傅晏禮說什麼都要讓楚梔清出去。
楚梔清有些莫名其妙,傅晏禮什麼時候害羞過?
看在傅晏禮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份上,楚梔清還是退了出去,林勵留在病房裏盯著。
換好藥之後,傅晏禮在醫院待不下去,直鬧著要出院。
楚梔清沒辦法,讓鄧峰留下來處理當地村民的事情,先帶著傅晏禮回京都了。
傅晏禮身體底子好,毒蛇的毒並不生猛,再加上解毒及時,隻躺了幾天,傅晏禮的精氣神看著已經恢複了很多。
但他老老實實地坐輪椅,反倒讓楚梔清有些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