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梔清累得狠了,一覺睡到午夜一點。
傅晏禮生怕她睡死過去,卡著點把人叫起來吃飯。
楚梔清睡眼朦朧,眼前擺滿了一餐桌的菜,眼前一黑。
傅晏禮忙不迭給她碗裏夾菜,楚梔清也隻能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一筷子一筷子往嘴裏塞。
不知道是不是楚梔清塞的動作實在太快,胃裏翻江倒海。
楚梔清反應還算快,捂著嘴跑進洗手間。
傅晏禮忙跟了進去,剛進去,他就覺得天旋地轉。
楚梔清抱著馬桶,吐出來的食物殘渣混著絲絲血跡。
吐到最後,楚梔清吐出來的已經全是鮮血。
傅晏禮忙給醫生打電話,這幾年他也養了幾個醫生在手下,就怕楚梔清回來之後有突發情況。
負責急救的醫生匆匆乘電梯從負四層趕上來,帶著幾個急救人員查看楚梔清的情況。
等楚梔清情況緩和一點,醫務人員用擔架把楚梔清抬到地下的手術室,接著檢查。
楚梔清已經沒再吐血了,臉色慘白,躺在病床上了無聲息。那副樣子,就像是剛紮出來沒上腮紅的紙人。
傅晏禮急的額頭布滿汗珠,他不是專業人員,不敢輕易插手醫生的急救。甚至在楚梔清吐血的時候,他都不敢碰她。生怕哪個動作做錯了,要了楚梔清的小命。
沈祁這幾年跟著傅晏禮,依舊在研究楚梔清的病情。
等楚梔清的身體狀況穩定下來,沈祁才進去檢查。
等沈祁出來,卻是麵色慘白,和躺在病床上的楚梔清比起來也好不了多少。
傅晏禮見狀,眉頭緊鎖,“情況如何?”
沈祁唇瓣都在哆嗦,甚至說不出連貫的話。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事情。
“楚小姐……楚小姐的身體很奇怪。”
沈祁連夜給楚梔清做了檢查。
如他所言,楚梔清的身體似乎出現了異變。不是像在核汙水中生存的生物那樣,長出多個器官或者是身體表層的異變。
而是細胞層麵的變異。
楚梔清的身體細胞在極速更新,新生長出的細胞結構是沈祁從未見過的模樣。
他背後冒出層層冷汗,“傅總,楚小姐的病情已經徹底超出我的掌控範圍……”
傅晏禮這幾年惡補了不少相關知識,他奪過沈祁手中捏著的報告,看清結果的一刻,他渾身一怔。
他雙手止不住地顫抖,摸出手機撥打電話,“易颺,楚梔清出事了。”
他不想把楚梔清交給易颺。因為他不確定易颺的目的是什麼。
但現在楚梔清的情況危在旦夕,他不得不這麼做。
易颺好像早就料到了這通電話,他在電話那頭低低的笑著,語氣裏滿是勝券在握的自得,“把楚梔清送到易家吧,我自有辦法救她。”
傅晏禮對上楚梔清虛弱無光的眼睛,眼淚毫無征兆地滑下,滴在剛剛熄滅的手機屏幕上。
楚梔清沒力氣說話,靈氣的狐狸眼此時黯淡無光,她輕輕搖了搖頭。
傅晏禮的大手像往常一樣,揉了揉她的發頂,“別怕梔梔。我陪著你一起去。”